论,半个京都的人都跟他有亲,那还了得,累死他也叙不完这亲戚,此时便冷淡地说道。
“日后,我能来与王爷说说话儿么?”冯兰抬头,一脸憧憬地看着面前姿容妍丽绝世的青年,带着明显的恋慕,热切得叫人心头都化了一样。
“什么?”
“我倾慕王爷,也知道县主与王爷赐婚。”冯兰说起这个,就觉得委屈极了,吸了吸鼻子,仰头恳切地说道,“我不在乎名分,只求王爷有一点点的怜惜,就……”
“你想死么?”萧翎劈口打断,冷冷地问道。
冯兰与正要看笑话的萧清瞠目结舌。
告白了一下,怎么就牵扯到去死了呢?
正在诧异间,冯兰突然见眼前白光乍现,脖子上一凉一痛,竟是一柄冰冷的战刀搁在了脖子上,一道血丝在少女惊恐的目光里蜿蜒而下。
“六哥!你!”萧清没有想到萧翎竟然敢动手,从前有这样的事儿,萧翎都是无视的,怎么这一次就要杀人呢?哪怕她心机甚重,却也没有想到有眼前的事端,况萧翎的战力不是两个丫头能抵挡的,眼瞅着萧翎冷如刀锋的目光扫了过来,萧清竟觉得浑身发冷,颤抖着叫道,“六哥敢伤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很不高兴。”萧翎淡淡地说道。
“什么?!”
“都是有你们这种女子,所以我才更艰难。”萧翎有些委屈地想到夷安曾与他提着耳朵说了说关于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故事,面上清冷,继续说道,“日后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脑袋就别要了。”
见那冯兰浑身发抖,一双大眼睛里全是眼泪,青年没有动容地继续说道,“若打着旗号往我家王妃的面前去……”见冯兰一抖,显然是打着这个主意的,他便继续说道,“你一家的脑袋,就都别要了。”
“至于你……”萧翎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妩媚的妹妹,轻声道,“别拿父王压我,也别挑战我对你的耐心。”他森然道,“大哥的妾,还有这一次,两次了!我给你记着!再有第三次,”他抽回冯兰脖子上的战刀,见那少女软在地上哭泣,只拿战刀在萧清的脸上拍了拍,看着萧清瑟缩,这才继续说道,“你到底是我妹妹,我不杀你,”见萧清脸上露出得意,他只继续说道,“剁了你的四肢……你知道人彘是什么么?”
夷安叫他别与萧清动手,是为了他好,为了他的名声,可是他忍得很难过。
他喜欢的人,为了他吃了委屈了。
“你!”
“我是什么人,你该知道。”萧翎收了刀,在萧清惊恐的目光里轻声道,“回去告诉大哥,要命的,就别找我跟我家王妃的麻烦!不然……你以为父王保得住你们?”
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小可怜儿呢?!
名声算个屁!
他懒得再看委顿在地的两个少女,越发觉得烈王府真是不能呆了,转身就出了王府,往唐天如今的宅子去了,并顺便预备讨教一下关于心上人不肯回家,怎样搞定外祖一家的主意。
不必细说唐天见到自家王爷后那“惊喜”的脸了,只说平阳侯府,宋衍因伯娘妹妹没回家,实在被大老爷的抑郁憋的够呛,今日见伯父又孤零零地回来,知道有点儿不妙,含糊了一声,机灵地出了府。
走在大街上,宋衍竟不知该往何处去,正心中犹豫,却见另一条街上,正有一个面若桃花,艳丽逼人的少女带着几个女兵走过来,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了一处,都是一怔,那少女看着面容清隽温文的宋衍,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却还是上前颔首道,“今日,竟是巧遇。”
她的声音依旧有些嘶哑,不如寻常女子那样清甜明媚,却叫宋衍听着十分舒服,此时见她依旧银甲在身,宋衍便突然问道,“你的手如何了?”
萧真下意识地握了握手心,定了定神,这才说道,“无恙。”
这仿佛是除了家人外,第一次记挂自己伤势的人,萧真觉得心里怪怪的,见宋衍看着自己的目光平和,萧真就想到了敬王妃与自己说过的话。
平阳侯府的男子,大多洁身自好,不是寻常庸碌的男子。
“下一次,就算动手,也别伤了自己。”宋衍带着两个要命的妹妹出头的,简直恨不能自己是个老妈子,此时犯了这毛病,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说道,“伤着了自己,难道旁人会心疼不成?最是糟蹋自己的,若真的要报仇,自然是带着些武器才好。”
顿了顿,又问萧真是否忌口等等,说的顺畅了,宋衍这才心中一凛,竟不知为何会对一个陌生的少女说了这么许多的话,嘴角抽搐地转头,却见萧真正用诧异的复杂目光看着自己。
“是我多事了。”宋衍敛容,端肃地说道。
“多谢你。”萧真心里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看着规矩起来了的宋衍,眼中生出了淡淡的笑意。
宋衍纠结了一下,还是轻声道,“郡君多保重自己才是正经。”他见这位武夷郡君跟着自己走,便颔首道,“郡君若是还有要事,在下就不耽搁了。”
“你要做什么去?”萧真突然问道。
她一身银甲在阳光下晃眼睛,宋衍顿了顿,移开了目光,想了想,便说道,“往书斋去瞧瞧有什么新书没有。”
“真巧,我也要去。”萧真面不改色地说道。
她的身后,几个心腹女兵惊呆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她们家郡君,那是看见书就犯困的存在来着!
宋衍觉得这姑娘不大像定下心来看书的,只是一转头,就见到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自己,仿佛还带着逼人的光芒,他有些不自在,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说了书斋与这少女巧合同路有些欢喜,点了点头,这才带着萧真一路往书斋的方向去了。
“你今年,仿佛是要下场?”萧真问道。
“郡君知道?”宋衍觉得自己还不是京中的哪根葱,竟能叫萧真听到耳朵里,不由生出了几分疑惑。
萧真望天,许久没有说话,顿了顿,这才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听人说起。”
敬王妃跟她说过,说平阳侯家这小子虽是隔房,难得的是个能读书的人,这就与京中那些只知道走狗败家的纨绔或是只知道操家伙死磕的武将很不同。
况读书人么,弱不禁风,日后夫妻二人掐起来,吃亏的也断不是郡君大人,十分叫人满意。
这些涉及武夷郡君自己的事,宋衍也不会打听,况下场又不是见不得人,问了这一句,便不再问了。
萧真转头,看宋衍很体贴地不问,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顿了顿,突然有些心慌,四处逡巡了一下,突然手中一拐,将这少年勾着脖子拉进了一侧无人的小巷,用力将他往墙上一摁!
她张了张嘴,有心想问问这少年有没有心上人,或是觉得自己怎么样,沉吟了许久,这才咳了一声,贴在这惊呆了的少年的耳边突然问道。
“你真的没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