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救,解开穴道怕是疾病缠身,活不了多久。如今他与左雾川合力将赵太夫人身上的絮乱的脉脉络重新梳理好,自是一切都后遗症都不会有了。甚至成功的话,还有助于老太太身体通泰,延年益寿。
赵函墨全然不知道,广安寺中,他已成为杀害高僧的嫌疑人。
晨间,主持大师召集寺庙中大小弟子,以及几位贵客,一切就此事进行了商讨。最后的揭露那就是,此事要秉呈御前。而皇帝派来的侍卫队也到得甚快,大家会还没散,顾戴就领着人到了。然后自是一起商讨此事。
“也就是这火是起于二位皇子殿下和世子殿下的房屋,幕后放火之人,意图谋害皇子。”顾戴总结事件,“丞相家中太夫人被掳走了。如今也下落不明,赵三公子救人而去,也下落不明。寺中有一个高僧元德大师被害,有人证是赵三少所杀。”
“大体如此。”夏濯点头道,随即说了一句,“赵三少杀元德大师一事,怕是有什么误会,续好好查清楚。”
顾戴一脸刚正道:“二殿下放心。陛下自会明察秋毫。”
顾戴带着侍卫队对广安寺一番查验后,留下了一些人继续查探,相信下午就会有三司的人来查案,而他则要带着重要人物回京,去见原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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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原武帝端坐龙椅之上,左右太监宫娥数名,殿下站着文武大臣,中间站着的人乃是这次广安寺走水事件的中心人物,寺中方丈空寂大师,空悟大师,元慧大师,另外一青年和尚正昭。
再有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以及福王世子夏颉,赵太师、赵璟茗,侍卫统领顾戴。
“给三位大师及赵太师赐座。”原武帝道。
于是,空寂、空悟、元慧三位大师,还有赵太师得享在殿中坐着的待遇。
准备就绪后,原武帝首先点名广安寺中唯一前上殿的年轻和尚。“正昭师傅,你来说此事经过。”
正昭出列,对原武帝见礼,原武帝道一声免礼,正昭开始说:“昨日入夜不久,两位殿下的住处忽然走水,随后主持召集人手前去救火。火势之大,难以扑灭。大家集中灭火。然不就,忽见元德大师所在院子忽然被掀翻房舍,震动之大,小僧前往查看,发现元德大师已死,一小沙弥在场,指认杀害元德大师以及毁屋舍的乃是丞相大人之三公子。丞相言赵太夫人失踪,赵三公子去救,如今赵太夫人和赵三公子皆下落不明……”
元德以叙述的口吻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武帝又问顾戴详情,顾戴回道:“陛下,事情大体如正昭师傅所说,另微臣查探,赵太夫人屋中有一人被一纸片割喉而亡,纸条上疑有字迹,不过别血污了看不清楚上书和何字。”
原武帝点了点头,道:“纸片,去找工部,看是否有法子看到上面的字。可知能认出那被杀之人是何人?”
“回陛下,那人可能易了容,易容之术颇为高明,目前臣正在找人破解。”
“太医令。”原武帝唤道,太医令出列,对着上首的原武帝道:“太医院有擅长易容之术的大手,顾大人放心。相信很快就能破除易容之术。”
原武帝这时看向赵璟茗,问道:“丞相,你家三公子武功修为如何?可能毁灭一座院舍?”
“陛下,臣亦不知,犬子随雾川先生习武不顾数月,功力如何,或许雾川先生比较清楚。”
原武帝点头,看向顾戴,道:“赵太夫人和赵三公子下落不明,可派人仔细查找了?”
“回陛下,臣已派出200人去寻找。”原武帝点点头。这才看向他的两个儿子,问:“夏濯、夏臻,你们怎么看此事?纵火之事,可有怀疑对象?”
两位皇子对视一眼,夏臻先开口道:“回父皇,儿臣和二哥都不知道。另外,午时,我和二皇兄及堂兄三人在后山遇见赵三公子,我等问他在后山干什么,他说庙中高德之人越他比武。”
原武帝微微点头,又询问了一些事情,然后道:“此案,朕当亲自审问。”然后吩咐各司的人开始取证彻查。
***
“失败了!”
“殿下,如今那赵三少下落不明,因此尚不知其是死了,还是……”刘居顿了顿,道,“殿下,那赵三少就算没死,他杀了元德大师,就算不死,也难活了。到时候我们……”
夏兆走来走去,颇为心神不宁。他深吸了口气,道:“去外面说话。”
刘居赶忙阻止道:“殿下,此时,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夏兆停下脚步,打消了去地道外说话的打算,深吸了口气,道:“你刚才说有个重要线人死了?”
“是的,殿下,那人易了容,由他负责联络元德,我打听到他死了,现在还没人看见看见他的模样,若是去了易容物,露出真面目,一定会让大家惊讶的。”
“那人是谁?”
“殿下到时候就知道了。”
夏兆点点头,露出笑意:“为何现在不可说?”
“殿下,现在不知更好。”
“罢了,希望你确实办好的此事。”
“上次属下办事不利,让殿下失望了。”刘居低头道。
夏兆摆摆手,道:“此事还没结束,给我稳住了。”
“好的,殿下。”
“这次向夏濯、夏臻和夏颉放火,实乃不智。此事,那三人定然算在孤头上,如此,那夏颉怕是要偏向夏濯了。”
“殿下,夏颉世子一向与二殿下交好,就算现在口里说着不偏,未来难免……另外,此事本就与殿下毫无干系,只要让陛下相信殿下你你就可以了。”
夏兆想起昨日夏戟对他说的话,心中对让父皇完全信他没太多把握,不过就算怀疑,但也只是怀疑。
***
赵老太爷和赵璟茗在傍晚时候回了赵府,赵府的下人和女眷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大少和赵二少早上就知道了,不过都没说。现在家中两位长辈都回来了,两人算是放了一半心。
“祖父,父亲,祖母呢,还有三弟呢?”赵含章问道。
赵璟茗闻言眉头深锁,道:“你祖母和三弟目前都下落不明。”
“什么?”赵含章闻言一惊,“怎么回事?”
“别担心,都回去休息吧,晚了。你三弟如今今非昔比,他不会有事,有他在,你们祖母也当无事。”赵老太爷笑容慈祥地说道。
赵含章微微放下了心,赵含观在一边也松了口气。
两位长辈看起来都很累,赵含章和赵含观都不欲再多打扰。
江氏后院离前院有些远,来不及到门口去迎接,因此江氏先去德闲居等,给赵老太爷请了安,见赵太夫人不在,便问:“父亲,母亲怎未一起回来?”
赵老太爷道:“你母亲和墨儿去了别院,约莫过几日才回来。”
“墨儿也没回来?”江氏顿时失望。赵老太爷点头,一点也不像在撒谎。
江氏又去见了赵璟茗,然后回了自己院子。
三省居中,一天一夜了,雾川先生和赵三公子还未出来,雾川先生的随从守在门口,一刻都不敢离开。虽然听到动静,知道前院主人回来了,但是也没离开。
过了一会儿,赵璟茗亲自来了三省居,守门的小厮见到家中男主人,齐齐问候。
赵璟茗四处看了看,见里面一片寂静,问:“可知先生在何处?”
守门小厮道:“回老爷,雾川先生和三少爷在后堂屋施功,据说在救太夫人,已经一天一夜了。”
赵璟茗一听,顿时健步如飞,到得后堂屋,看见门口站着的雾川先生随从,道:“先生和我家墨儿在里面救太夫人?”
随从点头,道:“丞相大人,先生吩咐,任何人来都不得打扰,否则生险。”
赵璟茗点头,招身边的随从去给老太爷传话,母亲和墨儿都在家里。
赵老太爷听说后,镇定之色也摆不住了,立刻就来了三省居。
夜深了,屋门还没打开,赵老太爷年纪大了,昨晚一晚未休息,今天也没有丝毫休息,现在已经撑不住了,被赵璟茗劝去休息去了。
午夜之时,赵含章和赵含观自己发现了一些端倪,两人也来了三省居。
赵璟茗见二人急于知道,便也不隐瞒了,将实情告知。
“什么,父亲,三弟被指控杀了广安寺的高僧?这不可能。”
“那元德大师,该是有些问题。此事陛下要亲自审理,为父告诉你们,便是叫你们知道,但不要掺合。若是此后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自当不必理会。”
“孩儿知道了。”赵含章慎重道。
赵璟茗看向二儿赵含观,赵含观也点头。
“吱嘎。”一声推门声响起,全往门口看去,然后就见雾川先生走了出来。平日里一身清逸的雾川先生此刻看上去疲态尽显。
“雾川先生。”大家齐齐喊了一声。还没问话,就见后面又走出来一人,赫然是赵函墨,他还穿着昨夜的衣服,不过,看上去整整齐齐地,除了有些倦意,看上去倒好好。
“三弟。”
“三弟。”
赵含章和赵含观同时喊了一声。赵函墨看向二人,赵含观本面露担心,他看过去后,他就轻哼一声,移开了视线。赵含墨对赵含章点点头。然后看向赵璟茗和雾川先生。赵璟茗正和雾川叙话。
“雾川,大恩不言谢,以后但有所求,必赴汤蹈火。”赵璟茗难得以江湖人口吻说话。
左棠道:“应该的。太夫人已经没事了,不过目前已熟睡,明早再接她回去比较好。”
“我先去看看家母。”赵璟茗去了屋里。
赵含章和赵含观齐齐向左棠施礼,道:“多谢先生救命之德。”
左棠摆摆手,道:“你们且回去歇息,我也当歇息了。”打了个哈欠,赵左棠拍拍赵函墨的肩,道:“墨儿,随我去休息。”
赵函墨欲拒绝,回自己院子,但已经被左棠扣着肩膀走了。有先生出手救祖母之事,赵函墨也就从之了。
屋外剩下赵含章、赵含观还有雾川先生那位随从,三人看了看,说了几句话。两兄弟等赵璟茗出来,一起离开了三省居。
“墨儿,这次用太上心经,为师亦有所得,你说说看,你可有所得?”左棠问弟子。
赵函墨点头,却不回答有何所得。左棠却忽然大叹一口气,说道:“墨儿,你可知道为师所著书之思想为何?”
赵函墨摇头,一点也不觉惭愧地说:“不曾看过先生著作。”
左棠笑道:“先生著作不曾广泛流传于世。”
赵函墨点头,左棠初始一脸惆怅,随后面色渐郑重,但他许久没说话,进屋后只说:“今日就睡了,明日先生再与你说先生之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