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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季清羽进来,姜乐成甚是吃惊。
“什么风把庆郡王吹来了?”
季清羽拎起酒壶:“找不到人喝酒,就找你了,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姜乐成笑道:“忙了一天,老爷子自个吃好喝好,我正愁没人陪喝酒呢。”
言罢,命下人去端菜肴。
两人一拍即合,直接将书房前的石桌当成饭桌,开始饮起酒来。
几杯酒下肚,姜乐成眯眼打量对面坐着的季清羽,此人表面和煦温润,实则清高。
他与他交集不多,先前太子与季清羽关系还好时,他们之间也算有些来往。后来季清羽与太子关系交恶,他与他之间几乎没怎么走动了。
今日此人破天荒地寻他来饮酒,委实奇怪。
姜乐成提了酒壶倒酒,问:“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庆郡王来寻我,究竟是为了何事?”
季清羽笑了笑,到底是跟在瞎子身旁的人,警惕性还是有的。
“方才不都说了,只找你喝酒。”
姜乐成亦笑:“庆郡王定有事。”
季清羽挑眉而笑:“你也知道我有寒疾,寒疾折磨痛苦不堪,想早日治好。先前听说太子曾派你去过麟卿阁,想来你对麟卿阁有些了解,你说我若去麟卿阁拜访,想要顺利见到阁主,该带多少金子去?”
姜乐成闻言,面上笑容一僵:“我去麟卿阁无功而返,这个问题委实帮不了郡王。”
“果真如此?”季清羽唇角了然一勾,“可近来我看太子寒疾好似发作得没那么频繁了。”
姜乐成道:“太子殿下两月不在京,再则如今天热,寒疾不发作也是正常。”
“喝酒,喝酒。”
季清羽举杯,笑得风清气朗。
两人心思各异地又喝了不少酒。
半个时辰后,季清羽提出告辞。
姜乐成也不留他,只道:“我送郡王。”
季清羽装作喝得半醉,身形微晃道:“不必,不必。”
说着,有冷松扶着,出了姜国公府。
姜乐成思忖片刻,决定去一趟东宫。
但怕季清羽这会子还在国公府外,他只好在府内踱步。
过了一刻钟,姜乐成终于出门。
在府门口环视一圈,夜深人静,确认没什么异常后,他登上马车,直奔东宫而去。
隐在茂密树冠后的季清羽轻蔑一笑,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国公府的马车上,姜乐成惴惴不安。
今日季清羽的到访,绝非喝酒那么简单。
直觉告诉他,季清羽必有所图。
近段时日来,太子殿下的寒疾确实甚少发作。
难道是他想多了,季清羽也只是为了治好寒疾?
不对!
倘若季清羽为治好寒疾才来问麟卿阁之事,在季清羽看来,殿下寒疾不发作是不是有麟卿阁的功劳?
想到这里,姜乐成忙对车夫道:“快些,再快些!”
夜已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与车辆,国公府的马车可谓一路畅通。
到了东宫,姜乐成急步赶往寝宫。
松果站在寝宫外,看到姜乐成过来,忙问:“这么晚了,小公爷有事?”
“对,有急事!”姜乐成一把推开松果,顾自往卧房方向走。
“砰砰砰——”
卧房门被敲响。
房中,榻上,夜翊珩从黎语颜身上微微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