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一声小姐把尹望舒吓愣了,回过神来马上跟人走了。
路上,那位叫朝桐的女子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问,倒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这一天尹望舒忙里忙外,在晚间准备休息前想燃香再睡,这时突然想到从宫里带来的温兰香,并没有想过自己用,心绪瞬间飘到那负伤之人身上。
“羲哥哥有伤在身,精神不振,难免不得安睡,这温兰香送过去不正派上用场了吗?”
反正自己不久之后就会回宫,现在也用不着,尹望舒脑海中立即做了个决定:明天就带过去。
看容娘房间还亮着,她不等明早就过去问拿温兰香。
女人从一个大木箱里找出装有香的小木匣交给她,凹陷的眼窝中只有再黯淡不过的神色,夹带着隐隐担忧,对她说:“小姐,你……你可是有心事?”
尹望舒因想着明天又能再见到陆正羲而欢喜,脸上的欣喜半分也藏不住,胡乱应付几句就算回答。
“那小姐……嗯……今日好睡。”
这次尹望舒注意到了,便问:“容娘有什么事要说吗?我们之间有话直说就行,不用这么拘谨。”
女人似是做了很大的勇气,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小姐是主我是仆——”
“容娘又说这话了。”
女人连连改了口,换了种语气说:“我本不应该过问这些的,小姐先前是一连几日不回,现在又隔三差五地出门,说是去和朋友碰面,还特意找人来照护我这伤婆子,我能看不出吗?”
听到这儿尹望舒渐渐地有了羞愧之心,眸光也淡了下来。
女人接着又说:“小姐把我老婆子放心上我一直都知道的,我不说把小姐当成是亲人对待,我也自知我这种低贱的人不配,但也是真心希望小姐能一直平平安安下去,小姐做什么我都是支撑的,哪怕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小姐只要开口我——”
“快别说!”尹望舒急忙止住,“容娘又说胡话了,我怎么会要容娘的命呢?容娘待望舒一如既往的好,望舒对容娘也一直是心存感恩,这些话以后再不能说了。”
女人也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枯糙皱巴的手轻颤着抚上白皙的手背,不停摩挲,嘴里还在应尹望舒的话。
“好好好,不说了,今后都不说了。”
话都说到这了,再瞒着对方她实在愧疚难消,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部说与容娘,说话语气像是个低头认错的孩子。
容娘细细听着,表情由惊讶转为紧张最后变为担心,得知她无大碍后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这中间几次都快要忍不住开口问,硬是等尹望舒说完,可这时候看见对方做好受训的准备表情变得可怜巴巴时,想再说什么却不知道从哪开口,浑浊的双眼满含情感,望了好一会儿,最后说:“小姐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因为我知道小姐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不仅眼睛上越发模糊,目光也越发短浅,只希望小姐能多想想小姐自己,小姐在意的人和在意小姐的人,宫主大人他们正盼着小姐安然无恙地回去呢……”
一提到父母亲,尹望舒的眼眶也湿润了,女人不再说话,只是用动作安抚她。
一片模糊里,她好像看到窗外有个人影悄然离去,推开窗户再往外看时发现什么也没有,连大门也是紧闭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