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便是。”
慕之明迟疑着,忽而又一阵冷风吹过,冻得他身子瑟缩,慕之明也不想等等见到顾赫炎时是病躯,抱拳道:“那就有劳钟大人了。”
钟兆凡怔然,脸色微变,他沉默半晌,笑道:“原来侯爷认得我。”
慕之明平静道:“洛都大营沿用融焰军的军规,无通行牌者要进军营,得有主帅口谕,您若非南境军主帅钟兆凡,守卫怎肯放行?”
钟兆凡:“侯爷倒是对融焰军军规了如指掌。”
慕之明:“年少时曾两次行至边疆,住在军中大营里,这规矩,自然要懂。”
钟兆凡:“侯爷战前出使虎狼异国之事,令人敬佩,话不多言,侯爷请吧。”
-
钟兆凡将慕之明领进南境军主帅营帐,请他在矮案桌前坐下,命人端了热茶来,置于慕之明面前。
“多谢。”慕之明颔首,捧起热茶,饮下一口暖暖身子。
钟兆凡在慕之明对面坐下:“军中只有粗茶,还请侯爷不要嫌弃。”
慕之明道:“不敢。”
正此时,有南境军将士掀帘入帐,在钟兆凡耳边,用慕之明听不见的声音说:“顾赫炎到军营门口了。”
“好。”钟兆凡点点头。
将士抱拳退下。
慕之明:“钟大人有事要忙?”
钟兆凡笑着摇摇头:“无事,素闻侯爷才华横溢,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侯爷指教。”
慕之明:“您说。”
钟兆凡:“何谓功高盖主?”
慕之明万万没想到他会问这般含沙射影的问题,眸光沉了下来,他反问:“敢问钟大人,何谓主?”
钟兆凡想都没想:“君为主。”
“如若君为主……”慕之明掷地有声,“天下为何?家国为何?百姓为何?”
钟兆凡怔住。
慕之明道:“掩饰锋芒,一心为民,不僭越者,称为忠臣;忠臣之功劳,便是君王之功劳;因水源清则流清,若为忠臣,再功高,又如何?”
钟兆凡闻言,半晌不语,再开口时,赞叹道:“看来侯爷以言语定边疆安宁,并非无中生有之事,只可惜……”
他忽然拖长音,下巴抬起,目光轻蔑:“可惜侯爷为攀兵权,与顾将军成亲,余生,都只能是在男人胯下卖笑承欢的娼妇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