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红叶就被叫起来。
她洗了脸,坐在一面镜子前,一大嫂把她的两只小辫子打开,盘在头上,头上别了两枝小红花,脸上又插了一点粉,没有口红,大嫂撕了一点红纸,把它放在红叶的嘴唇上,让她抿了抿。
大嫂很认真,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一会儿在那儿擦点油,一会儿在这边补点粉。
镜子里,红叶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大嫂是过来人,哪个新娘子出门前不哭啊,这很正常。大嫂赶快掏出手绢帮她擦了擦。
红叶下身穿了一条兰裤子,上身套了一件红色褂子,连袜子和鞋也换成了红色。经过一番打扮,便有了一番新娘子的味道。
老太太站在旁边,着实欣赏了一番,瞅着这漂亮的儿媳妇,她确实有点激动,“媳妇呀,今天大喜,这裤子也应该换掉,要不,不搭呀。”
“是应该换掉,一身红多好啊。”那大嫂也跟着附和。
红叶看了看老太太,想说话又没敢说,只动了一下嘴唇,走进里屋换下了那兰色的裤子。
结婚吗就要有结婚的程序。
那管事的人喊到,“唢呐队不是来了吧,来了就要吹一会。”
唢呐队把那一套家伙统统从箱子里出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稍作整理,不一会,便叽哩哇拉吹起来。
红叶坐在床上,眼泪几乎无法停下来。
有人给她端过来一碗热汤,她推了推,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听到唢呐声,周围的人便三三两两赶来了。
有的围坐在那里听着唢呐演奏,有的坐在一起唠家常。
远路的亲戚也及早来了。他们有的挤进屋里给红叶打招呼,夸红叶长得漂亮;有的年轻一点的给红叶要喜糖,有的还不停的说着俏皮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红叶擦去脸上的泪水,似笑非笑地一一应付着。
时间差不多了。管事的人抬头看看天,这天气不错,一点云彩也没有。于是吆喝到,“你们迎亲的该走了吧。”
红叶被簇拥着出门,坐上自行车被送到集镇上一家旅店。
旅店是临时租用的,门前贴了两个喜字,过一会,她们将从这里出发,再回到李维家拜堂成亲。这也是当地的一种结婚风俗。
伴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迎亲的队伍吹着唢呐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小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凑热闹的。
红叶披上红盖头,坐在一辆自行车上,有人给推着,跟在唢呐队后面。
唢呐一路高歌,吹奏着向李维家走去。
李维做了新郎官,自然也进行了一番打扮,脸上擦了一点粉,头发梳得锃亮,连本来就乌黑的眉毛也让人给描了描,再穿上那刚买的中山服,的确是帅呆了。
虽然是大婚之日,那红叶那满眼的泪水却让他坐立不安。一会儿到里屋的婚床上坐一会,一会又到外面的院子里站一站。
走到院子里,有的亲戚便过来向他贺喜,夸他有本事、有能耐,娶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
李维掏出喜糖向着人多的地方撒了一把,又拿出烟来给前来道喜的朋友散发着。
院子里的喇叭高高挂在树上,醉人的戏曲响彻院子上空。
M县城里也是一片繁华。
外面的叫卖声,汽车的喇叭声把秀雅惊醒了。她拉开窗帘,看着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很高了,便自语到,“啥时候睡着的,这不睡过头了吗。”于是赶快下床,走到楼下向店主要有一点水,擦了一把脸,梳理了一下头发,拎起包走出了旅店。
走在大街上,秀雅拿出信封不时打听李维家的住处。向产走了没多远,见路边有一个水果摊,随便买了一点水果,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这县城不大,路两边卖东西的倒是不少,可秀雅没有心思去欣赏。
费尽周折,秀雅总算来到了李家洼,走进村口,见一些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秀雅走过去问到,“大娘,问一下,李维家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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