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下来对着它诉说我这些年心里的苦闷,说了很久很久,说到天都黑了我都没有意识到。直到我听到有个声音跟我说话,我吓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那樽雕像在说话,它说,它可以帮我教训我老婆,只要我把它头上的红布掀开,再打开锁住它的铁链。”
“我当时脑子不是很清醒,没想太多就照着做了,那链子已经锈的不像样子,没费多大力气就剪断了。后来,它每天都在我耳边跟我说话,说它要杀了我老婆,还有我的孩子,我哭着求它,可它说我救它出来,它要报答我,这是我和它的约定。”
“我能感觉到它霸占了我的身体,我时而清醒,时而一点意识都没有,这期间它用我的身体做了不少事情。我太害怕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直到那天,我看着它杀了我的老婆孩子,后来,后来它见到了你,它很喜欢你,想像对我那样,趁你精神虚弱的时候附在你的身上。”
余祐微听得目瞪口呆,这一切太超出她的认知了。
好在魏然抓住了重点,“你说的雕像,是什么样子的雕像,能形容一下吗?”
徐波点点头,他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是,长着猴子的脸,身体却像蜥蜴,通体被涂成红色。”
眼见着徐波要支撑不住,魏然急忙问道:“四州山什么位置?”
“西,西南山脚下上去,第一个山顶。”说完,徐波就垂下了头,胸前的符纸也化为灰烬。
“结束了?”余祐微低声询问魏然。
“嗯,他的生命力已经没有多少了,能支撑到说完已经尽力了。”魏然走到看守警员身边,不动声色地摘下符纸。
警员似乎喘了很大一口气,丝毫没有感到异样,他见徐波垂着头的样子,开门向门外的人示意一起带徐波下去,一边扶起徐波一边对余祐微魏然二人说,“二位记者,徐波从昨天开始就经常失去意识,今天恐怕是不能接受访问了。”
“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们就先走了。”二人告别警员,离开了看守所。
消化着刚刚徐波说的话,余祐微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那个雕像就是邪物,现在它想附到自己身上,如果被它得逞,自己的下场大概率和徐波一样,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魏然。
魏然也正看向她,“我们需要去山上一趟。”
“去找石像吗?”
“嗯。”魏然点点头,“需要知道它的来历,才能制定对付它的法子。”
“可那个石像不是很危险吗?”
“它已经跟徐波下山了,石像恐怕是某位前辈用来困住它的,无论怎样都要知道它的来历才能对付它,所以我们要快,如果它也想到了我们要上山去找石像,那就有点危险了。”魏然歪着头想了想,“不过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我是你雇来的助理嘛。”
听到那句“我会保护你的”,余祐微有点小小的感动,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句话,她从小在几个叔叔舅舅家轮流借宿,自知是别人家里的外人,她从来不奢求有人对她好,她能做的只有坚强,和不停的努力。然而魏然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果然,人还是要靠自己,道士也靠不住。
H市是典型的大陆性气候,夏季多晴少雨,光照充足,这个时候爬山本应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可余祐微和魏然却如临大敌,各自带了许多保命的东西,才一人背了一个巨大的背包出发。
登山的过程还算顺利,魏然自幼在山中道观修行,爬山自然是不在话下。余祐微虽然平时很忙,为了活的久一些也在坚持晨跑,两个体能还算好的人很快抵达了徐波所说的那片区域。
四州山植被茂密,纵然眼下是盛夏时节,山上却还能感觉到阵阵凉意。
余祐微把背包放在地上,观察着四周,眼前只有一片足够野餐的草地,当时徐波一家应该就是在这里了。周边全是高高低低的树木,很是密集,形成一种包围之势,她莫名的感到一阵压抑,便看向魏然。
魏然显然比她观察的更细致,先是绕着那片草地走了一圈,又从各个方位观察山势和树林,最后锁定了一个方向,“这边。”
余祐微忙背起包跟上魏然。
“拿着这个。”魏然递给余祐微一根长长的木棍,“用这个拨开树枝,就不会被划伤。”
余祐微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捡的木棍,只觉得小道士在做道术有关的事情时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像平时那样容易害羞,变得自信又笃定。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很远,直到膝盖有些发酸,余祐微才想起应该问徐波那个石像有多大的,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找,都不知道有没有错过。
突然,魏然伸手拦住她,示意她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