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了大致的猜测,却没有人开口,谁也不敢轻易将自己心中那可怕的猜想说出来,似乎把那个想法说出来都是一件极其违背纲常伦理的事情。
「呵。」司乐瑶轻笑一声,「你们似乎已经猜到了,她们两个人,一个人用枕头捂住奶奶的口鼻,另一个人,坐在奶奶的胸口上,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天,直到确定奶奶已经死了,才重新整理了现场,回去继续做饭,假装护工回来才发现奶奶死了。」
噬神兽缓缓出现,只说了两个字,「凶灵。」
「什么?」余祐微不明白它说的凶灵是什么意思。
「她的灵魂已经被恨意完全占据了,眼下已经成为了凶灵,再也无法回头了。」噬神兽的语气是少有的严肃,「她自己应该也有所察觉,所以今天才会约你们来这里,跟你们说这么多。」
余祐微很想将噬神兽的话传达给魏然,可是现在的情势显然不允许她这样做,便只能默默地看着司乐瑶,眼神中多了几分心疼。
「不要这样看着我。」司乐瑶倔强的转过头,继续讲述道,「因为奶奶有一些慢性病,抢救无效之后爸爸也没有怀疑,只是非常伤心,开发商说要撤资时他的精神状况太差,没有及时跟进去联系新的投资人,这项工程便搁浅下来。直到奶奶已经下葬了,护工才委婉的跟爸爸说,奶奶的死状有些不寻常,爸爸这才想到去看一下房内的监控。你们应该有这个常识吧,请了外人的家里都会安装监控的,只是这监控是爸爸安的,他这样的资深设计师,自然知道监控要怎样安装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美观。而许久没有来看望过奶奶的姑姑婶婶,竟然不知道监控的存在。
爸爸看到奶奶死去的情形,当时就崩溃了。我现在都还记得,他在家里的书房看监控,我在隔壁写作业,突然听到他的一声嚎叫,把我吓得不轻,等我赶到书房,发现他跪倒在地,疯狂的哭喊着。
爸爸开始是坚持要报警的,可还是不忍心,便打了电话给大伯,却不料大伯连夜带着所有亲戚来到我家,又是哭闹又是道德绑架,最后竟指责起我爸爸,说他占用了家里所有的资源,理应照顾所有兄弟姐妹,不该起独占房产的心思。」
司乐瑶说到此处又嗤笑一声,「真的太好笑了,那房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房子本身都是我爸爸出钱买的,且不说我爸爸根本没考虑过如何分配那房子,就算我爸爸要收回,也轮不到他们来争,可他们,却说是我爸爸的做法逼着他们不得不杀死了奶奶。」
司乐瑶的目光在面前的几人身上游移,「你们也许没有体会过那样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我爸爸是个太善良的人了,到最后竟然真的认为是自己为这个家大包大揽了太多责任,才会让一家人变得如此贪婪,如此没有人性。他做不到去
报警,面对接下来那些人的指责和道德绑架,可他也承受不了因为自己本是好意的做法最终导致母亲不得善终,便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司乐瑶说累了,便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楼下,那是她父亲坠亡的地方,微风吹动她的长发,那些肆意飞舞的长发,像是一个不服输的姑娘,固执地要用自己的方式与这个世界硬碰硬。
连能言善辩的余祐微此时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如果她经历了司乐瑶所说的这些,她也不能确定自己会怎样做,能否保持理性,所以她自然没有立场去劝司乐瑶。
梁源也没有开口,他生长在一个很健全有爱的家庭里,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司乐瑶的感受,但是他能理解司乐瑶为什么这么恨阳光养老院那些老人的子女,尤其是那些明明条件非常好,却把年迈的老人放进廉价养老院就再也不闻不问的。
「你那些姑姑伯伯呢?」一直没有开口的魏然开口问道。
余祐微瞳孔迅速放大,猛的转头看向魏然,是啊,既然这些不相关的人都被她杀了,那那些真正害了她的奶奶和爸爸的人们呢?
「我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该说你跟我这个疯子思想同频呢?」司乐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大笑起来,那有些狠戾的笑出现在她的娃娃脸上,很是违和,「爸爸自杀以后没多久,妈妈也得了癌症去世了,从那以后,我便发誓要他们血债血偿。好在爸爸妈妈留给我很多房产和钱,让我没有什么顾虑,可以全世界的去找能对付他们的办法,最后,我在泰国遇到了我的师父,是他教会了我使用降头术。
他本不愿将邪降教给我,可我以死相逼,他只能教我速成之法,好处是很快就可以回来索命,坏处就是没有根基,只能消耗自己。可我并不在乎这个坏处,爸爸妈妈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快乐过,不过我生命的意义倒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就是尽我所能的杀光这些人心即地狱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