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白开水,忧心忡忡的念叨着,“少爷,你根本就得了风寒啊,怎么能出宫呢?龙体不好,该在宫里好好养着,风寒这病啊,可大可小,不能忽视的……”
尹简眼尾余光瞥向长歌,唇角边笑意不减,“齐伯,朕饿了,给朕熬碗小米粥吧。”
“少爷……”齐伯无奈,顺手将水碗递给长歌,由于忙碌,这会儿才顾得上瞧人,可只瞧一眼便皱眉,“这人是……”
阑明府公步。“嘿嘿,我是孟长歌,一个无名小人物。”长歌干笑两声,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她知道老伯异样什么,这副像是从乱葬岗爬出的模样,不吓到人才怪呢。
齐伯满腹疑惑,但他很快便淡然下来,只嘱咐道:“给少爷多斟几碗水,烧开的白水多喝点儿,对身体好。”
“好咧。”长歌点点头,目送齐伯出门后,便尽责的斟了水送到尹简嘴边,尹简勉强又喝了几口,便道:“先搁着,朕喝不下了。”
“齐伯说……”17901465
“朕已经喝三碗了,齐伯上了年纪爱唠叨,所以朕才遣走他的。”
长歌无语,只好先搁下了水碗,高半山在身后说道:“孟长歌,先过来洗干净你的脏手,再给主子捶腿。”
“我……”长歌气得不行,可对上高半山严肃的表情,她忽然叹了口气,“算了,小爷忍你!”
尹简是为了她这个小混蛋,才拖着病体出宫的,不怪这些忠心耿耿的下人记恨于她,所以她不生气了,反过来对于尹简,她心存了份感激,可是因为仇恨,她又做不到坦然的感激他,心境不禁复杂矛盾的很。
而尹简瞧她认真的用皂角洗手,浮唇揶揄她,“这会儿才洗,会不会太迟了?”那双小爪子握过他手臂,抱过他腰身,灰尘早沾他衣衫上了。
长歌听到他的调侃,回头朝他扮个鬼脸,狡黠滑溜的笑,“不晚不晚,这水珠正好有布巾擦干了!”
语毕,她从水盆中拉出湿漉漉的双手,就那样举在半空,竟然扑向了床榻!
高半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混蛋以捶腿的名义,把满爪子的水珠全捶在了尹简裤腿上……
“孟长歌!”
尹简脸黑如炭,身子半起,健臂一把扯过长歌,将她按在了榻上,随之大掌“啪啪”的甩向她的臀部,怒火中天道:“今天要是收拾不了你,朕就跟你姓!”
“啊……疼……”
长歌夸张的大叫,她左右扭摆着腰肢,躲避着尹简的惩罚,跟尹简动手打架的蠢事,她不会再做,别说尹简一人就能拿下她,就算尹简武功不行,可他还有无数厉害的手下啊,她现在可不敢被冠上弑君的罪名,那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所以她就撒泼耍赖,哪怕其实不怎么疼,也哭嚎的像被他捅了几刀似的,“疼死啦,尹简你好狠啊,啊啊……”
高半山心惊胆颤的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怎么觉得这么诡异呢?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俗语,打是亲,骂是爱……
抖了一个激灵,高半山冷汗直冒,他连忙趁机死谏,“皇上,孟长歌胆大犯上,该就地处斩!”
尹简因长歌的哭疼,下手已不觉轻了很多,听到高半山的话,他褐眸一凛,又甩下一巴掌将长歌推到一边,而后才转眸看过去,不冷不热的道:“他与朕在闹着玩儿呢,不必当真。”
“皇上……”
“备水,沐浴。”
天子明显护短,高半山憋屈的几欲吐血,最终也只得领命退出,指挥侍卫搬浴桶、提热水等等。
长歌趁机捂着屁屁跳下地,离尹简远远的,表情说不出的羞愤,这种地方,能说打就打么?臭流氓!
“怎么,还觉委屈了?”尹简脸色也不好看,他恨恨的咬牙,“上回朕就该命人多打你几大板,省得你上房揭瓦,无法无天!”
长歌负气的犟嘴,“你干脆打死我好了,那就肯定没人闹腾你了!”
“得,朕懒得理你,自个儿去面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跟朕说话。”尹简说完,便侧身向里躺下,果真不再搭理她了。
“小气鬼!”长歌气得狠跺几下脚,然后一扭头,拉开门便出去了。
尹简喟叹,不免苦笑,他若真小气,她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长歌跑到院子里,打听到厨房方向,便一头扎了过去,齐伯正在熬粥,见她进来,刚要说话,她已气呼呼的道:“齐伯,可以借我一个房间么?我想洗漱一下。”
其实她也想沐浴,可身在别人的地盘,她不敢,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发现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尤其是尹简已经在怀疑她了,她更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