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身影,道:“听说,你买了一个奴隶回来?”
闻言,尤九也并未又任何诧异。这整个院子都是他的,这里面的丫鬟除了希儿,其余亦都是他的,他自会知道。
“是啊,看他可怜,所以就买了。”尤九轻声开口,语气缓慢,即便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丝丝懒意。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苏棠叹气,对于尤九这粗心的性子,着实是不放心。
“唔,他是白大学士的遗子。”
“白大学士?”苏棠拧眉。
“嗯,白君良。”
“他现在在哪?”
“他向我借了一百两银子,然后,我就让他走了。”
“……”苏棠无奈,对于尤九的性子,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好。片刻,终是无奈开口:“若是被尤伯父听见,自是要说你一顿。”
闻言,尤九却是反驳道:“父亲才不会。再说了,如今他家破人亡,他落得那般田地也只是为了借钱将自己的双亲下葬罢了,我总不能不借。”
苏棠抚额,却是无力反驳。唯有叹了一口气,闭嘴不言。
……
过了仅仅一柱香的时间,那希儿便快速便这里走来,站到尤九的身前,看了一眼那苏棠,欲言又止。
“希儿,怎么了?”尤九自是看的出来希儿有话要说,随即开口询问。
希儿听见尤九的问话,眸子却是再次快速看了几下苏棠,片刻,终是低声冲着尤九道:“小姐,前几日您买回来的那个男子,刚刚回来了。”
闻言,尤九的身子猛然一僵,也不过一瞬的时间,尤九便微微蹙眉,看着那希儿,“果真?”
“是,如今他就在大厅内。”希儿肯定开口。
尤九拧眉。前几日他走的时候,她便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毕竟,受限于人总归不比自己一个人自由。而如今希儿竟然说他又回来了,她不免有些诧异。
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苏棠,苏棠却是淡淡的看她一眼,随即道:“既然回来了,那我们便去看看。”
说罢,不等尤九开口,便大步便大厅的方向走去。
等到他们进入大厅,那白君良已坐在了椅子上,见到他们进来,随即从椅子上起身。
“事情都办完了?”尤九问道,人已走到了白君良的身前。
“是。”白君良应道,垂眸看着尤九,低声道:“这次,多谢小姐,白某无以为报。”说罢,更是抬手朝尤九鞠躬,以示感谢。
“白公子无需多礼。”尤九随即抬手,虚扶了一下他的胳膊。白君良也随着尤九的手而缓缓起身。
等到众人全部落座,苏棠这才看着那坐在对面的白君良,道:“刚刚我听九儿说,你是白大学士的遗子?”
那刻意的‘九儿’,还是让尤九撇了他一眼。
白君良却并未有反应,只是应了一声:“正是。”
“可是,我听闻,白大学士的公子,学识过人,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知白公子是如何逃脱出来的?”苏棠缓缓开口询问,语气虽说缓慢,可是那声音却透着丝丝冷然,看着他的眸子亦带着一丝审视。
听见他的询问,白君良嘴角却缓缓勾起,只是那笑意却极其苦涩。
尤九却不满苏棠这般询问,伸手拽了拽那坐在身侧苏棠的衣袖,低声道:“会不会委婉一点!?”要知道,他如今家破人亡,心情自是不好,他还问的这般直白,可不是揭人伤疤。
听见尤九的话,苏棠却是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自是要问清楚了。”
闻言,尤九却是嘟了嘟嘴巴。
“公子说的极是,我本就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家中遇难之时,父亲拼尽全力将我送出了府。他说他要回府救母亲,谁知道……进去了便再没有出来。”他轻声开口,眸子微微垂下,说此话时,语气不疾不徐,甚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可是,放在腿上的手却缓缓缩紧,紧到指节都泛着青白,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当我第二日在回去的时候,府中早已血流成河,而他们……亦已经惨死在家中。”
“那皇上可知你还活着?”
“我不知道。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抢走,我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我带着他们的骨灰逃出京城,来到锦乡,唯有卖身,才足以将我的双亲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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