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一早去敲季煜城的办公室门,迟迟没有听到回应。
“季院长,你在吗?季院长。”王维叫了两声,门还是没开,才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没有人,也没有外套,无菌服还是和昨天离开前一样,想来是季煜城还没有来。
王维看了圈房间,犹豫的把笔盒放他桌上。
他放好准备走,又折回去把它拿起来。反反复复几次,他最后下决心,把它放到办公桌上就走。
门碰的声关上了,黑色礼盒在不显眼的地方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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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暖在家连接好窃听器,没听到那边一点动静,她便扔下它,记下陶辉那几个人的地址,准备去找他们。
“长官……”陈暖跑下楼,想对陈少军说可以走了,但在看到站在大厅里温婉如兰的段欣,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看到他,段欣温柔的笑着讲:“小暖,你要出去玩吗?”
她的意思是想他出去玩?陈暖挑眉,不动声色的下楼,如她所愿。“段小姐,我要出去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你去忙吧,不用在意我。”段欣听到他的话,加大了大笑容。
陈暖微微向她点头,对陈少军讲:“哥,我出去了。”
陈少军本来是计划和他一起去的,现在段欣不请自来,他也不能拒之不理,只能叮嘱陈暖:“早点回来。”
“看心情吧。”陈暖看陈少军和段欣,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不耐烦的说了句就走了。
看他负气离开,陈少军微微皱眉。
段欣优雅走到他身边,捥着他的手笑着讲:“少军,我们也走吧。”
“你想去哪里。”陈少军毫无情绪,言语间只有礼貌和客气。
陷在爱河的段欣却发觉不出来,在兴致勃勃的计划今天的行程。
陈少军听着,心里却在想陈暖。他是要去找737科研站里的其他人,那些人现在又都在为季煜城工作,想必他们已经选择好战队和阵营了,陈暖一个人去找他们,他放不下心。
得叫人去陪着他。担心的陈少军给荆思鸿发信息,让他派几个人出来。
“少军,少军?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段欣连叫两声,又摇他手臂。
陈少军发完短信收起手机,平静问:“你想去哪里?”
“讨厌,我刚刚都说了,我想去买衣服……”
心情莫明不好的陈暖吹了阵风,才稍稍冷静下来,去了离自己最近的地址。
她没有不喜欢段欣,正如她以前所讲的,如果陈少军一定要娶个女人,那么段欣是最合适的。但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喜欢陈少军,现在知道了,陈少军就只能娶她,即使她现在是个男的。
一路上陈暖都在想,陈少军和段欣两个人会做什么,弄得她差点走过头了。
陈暖再次对照了一下地址,把车停在附近,便把陈少军和段欣两人的事暂时抛在脑后,小跑进住宅楼。
现在是晚上七点,要是没有约的人们,大多都会在家里,有时也不一定。
陈暖心里没底,走到对应的房间号,按了门铃。
现在这楼梯间里没有其他人,非常的安静,而稍微有些旧的楼道只有她这一层亮着灯,灯光充足,却白得吓人。陈暖突然有些害怕,搓了搓手臂上坚起的寒毛,忐忑紧张的等待着。
没多久,门里响起脚步声,接着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陈暖在对方惊讶惊恐之际,麻利的用脚卡住门,友好讲:“孙正涛先生,可以打忧你几分钟吗?”
孙正涛反应过来,作势要关门,见她卡住了便不悦的皱眉。“我想可能不止几分钟!”
“要是你配合,我真的只需要几分钟!”陈暖态度也很强硬又很无赖。“反正已经到这个份上,无论如何你都要放我进去。”
孙正涛怒瞪着她。
陈暖毫不胆怯的直视他。
两人在门口僵持一阵,最后孙正涛败下阵来,开门放她进去。
陈暖一进门就四处打量,像来收保护费的。“我以为你们都混得很好,在做过那些事后。”
这栋楼在蒂诺城只能算是中下地段,而他里面的家具也很简单,从随处可见的标本和与研究有关的书籍,可以断定这不是临时住所,所以陈暖才会这么说。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是谁。”孙正涛站在门边,不欢迎的冷眼相待。
陈暖转身看他,似在想要怎么措词。“你不认识我?那你一定认识1992。”
孙正涛瞳孔缩了缩,仍没改变自己的回答。“我也不认识什么1992或是1993,现在请你立即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你报吧,我一定会配合警察的审问,事无俱细的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陈暖有持无恐。
孙正涛奈她不何。
陈暖在他放弃报警后,背着双手如在家中般悠闲坐下。“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了吧?”
“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难道你不想了解自己的实验对像吗?”
孙正涛想张口反驳,话却凝在嘴边。他看着已然成长一个健康少女的人,迟迟没有出声。
他认识她,在陈家多了位二少爷,在蒂诺城掀起千层浪时,就知道她的存在,直到季煜城一个电话,把他们都召集起来,才彻彻底底的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一个足以让他们夜不能寐的身份。
陈暖这个名字,不管是传闻还是财经报道,又或是季煜城说出的,他都熟悉得仿佛这个人就生活在他身边,而真实见到,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看她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还是桀骜不驯的气势,这些与之前的科研站里比起来,实在大相径庭,实在难以想像,那个脆弱不知何时就会失去气息死在实验室的小孩,已经成长到了足够让他们所有人都害怕的存在。
“我不想了解,也没有必要了解。”孙正涛心里澎湃万分,却还是将她拒之门外。现在季煜城为了她快急疯了,也叮嘱过他们不可出任何差错,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好奇或激动,做出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
“那我们来谈谈737科研站吧。”陈暖放弃,轻松的讲:“当时你们可真会选地方,若是选个周围有人烟的,我可能就跑掉了。”
“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和它有关的字。”
“和谁有关?”
孙正涛闭着嘴,不进她的套。
陈暖无奈,拍着大腿起来,在他房间里转悠。“我很难过,你竟然会这么冷淡。”
他们之间更本谈不上感情,若真有,也被南极那厚厚的雪给冻死了。
“你们是我从有记忆以来,认识的第一批人,虽然那个时候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只知道你们很冷,但……有时候你们也会笑,在那里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现在想来你们不过是普通人,刚好在一起做一件你们自以为前所未有的伟大事情。”
孙正涛喉咙有些干,试了许久干涩的讲:“不管你怎么想,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以你叫我接受?”拿着相框的陈暖反过头,微眯起眼睛看他。“做错事了就要承认,就要受处罚,这是长官教给我的,现在你来告诉我,他教的对不对。”
孙正涛隔了会儿才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但不是所有的错,都必须要受到处罚。”
“只要把它们完美的掩盖掉,是吗?”陈暖风轻云淡的笑了下,把相框放回原位。“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今天就到这吧,希望你能有个好梦。”
陈暖来的突然,又走的潇洒。
可最后说的那句话,就像是诅咒,让孙正涛这晚注定夜不能眠。
孙正涛一直戒备着,直到她出去,关上门,落好锁才松口气,瘫软的靠在门上。
他伸长脖子大口呼吸,两眼空洞无神,手指不时的抽动一下,仿佛被人死死掐住脖子。他有预感,她会把他们所有人都一个个逼上绝路,让他们终日在惶惶不安中渡过,最后再让他们万劫不复!
陈暖离开孙正涛那里,就开车准备去找陶辉,在途中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耿亮,这么晚你还在外面浪啊?”陈暖接通视讯,跟他闲扯。“你的作业都做完了?”
“做完了,今天才刚出家门。”
从背景看,耿亮是在街上,像个亡魂似的游荡着。
陈暖赞赏的讲:“不错,你这次比我厉害,我的作业还没做完呢。”
“老大……”耿亮脸上没一点开心的神情,他叫了句陈暖,迟疑的没再往下说。
“有什么事就说,难道还要酝酿酝酿?”
耿亮听到他的话,忽然直定的看他。“老大,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陈暖心里咯哒重重跳了下,面上仍旧嬉皮笑脸的。“行啊,你说个地方。”
“就在我家见面。”
“这么晚,不会打忧伯母吗?”
“她去她姐姐那里了,今天我表弟生日,家里没人。”耿亮看他是在外边,贴心的问:“老大,你方不方便过来?”
陈暖笑道:“你不是坐过老大的新车?以它的速度到你家,顶多二十分钟。你快回去,把茶和点心准备好了。”
“好,老大你注意安全。”耿亮说完切断了视讯。
等视讯一中断,陈暖紧皱起眉,想刚才关心自己的耿亮,不确定他去海洋研究所做了什么,又或是知道了什么。
她沉着心调转方向,向耿亮家开去,由于她的心绪不宁,导致她用了二十五分钟才到。
耿亮是在家附近给陈暖打的电话,他挂了电话后直接回家煮开水,把家里最好的茶叶找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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