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烟寒美滋滋的喝着银耳羹,瞧着面前的册子。这都是李家的产业,从酒楼到布庄,席慕远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该从哪个下手呢?
席慕远回来就瞧见她那副为难的样子,道:“不必想了,都不过早晚的事。”
还没用晚膳,就听到李家的胭脂铺盗用内府之物。第二日一大早,李家的客栈里又发生了命案。
一时之间,李家的所有产业没有一件幸免于难。出事的还都是些泼皮,这会儿全部赖上了李家。
李御史回家之时,泼皮们正在李府门口闹。见他回来纷纷围上去,李御史失手竟是打死了一个。
谁都知道他得罪了洛北王,但打死人之事又是他自己做下的,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忙着与李家划清界限。
翌日,掌管五城兵马司的李家二叔贪污被揭发,抄家抄出来上百万两的银子,还有当年给漠北运送搀沙霉米的证据!
李二家人全部入狱,李御史家作为大哥,此刻更是心有戚戚。万般无奈之下,李御史给来探监的李夫人出了一个主意。
李夫人听完无比震惊:“老爷……这……这怎么能……”
“为了保全李家!没有办法了!”李御史眼角含泪,“你去做,做完之后去请皇后娘娘。毕竟是一条人命,娘娘再想撇清也是不忍的。”
“你好狠的心!”李夫人嚎啕着回府。
席慕远听着暗卫的报告,让他去找洛风要一帖药。
李若晴在家养病,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知道家里形势严峻。
瞧着双眼通红的李夫人亲自来给她送药,李若晴担忧的问:“娘,爹爹怎么样了?”
李夫人手一抖,药碗差点没端稳。她强做镇定,宽慰道:“你爹爹不会有事的。你吃了这碗药,你爹爹就能出来了。”
李若晴只以为这是李夫人哄她吃药的托词,也没有多想,就着李夫人喂过来的勺子喝药。
李夫人的眼泪却是不断的留下来,身子都忍不住颤抖着,泣不成声。
李若晴不解:“娘,怎么了?”
“没、没事!”李夫人下意识的想要摔掉那碗药,可是又想起家里此刻的落败,咬牙坚持住了。
女儿没有了她还有儿子,如今儿子也被革了职,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一整碗药被喝完,李若晴被哽咽着的李夫人拥入怀中:“女儿……原谅娘……原谅爹爹……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怎么偏偏就想不开去得罪了洛北王……还想杀他的王妃……女儿,没事的,不会很痛苦的……到了阴曹地府,冤有头债有主,记得去找洛北王夫妇!”
李若晴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李夫人的话。她只感觉体内有一种狂躁的力量想要将她吞噬,让她气得几乎要发疯。
仇恨慢慢将心中的迷茫所替代,李若晴骤然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一把掐住李夫人的脖子。
“若晴--”李夫人震惊,可怎么也掰不开李若晴的手,反被她死死按在床上。
“你们居然要杀我……”李若晴仍旧觉得心惊,“我是你们的女儿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