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大声:“爹爹是王爷……爹爹要护着王妃……他们、他们肯定都听爹爹的……”
这般赤裸裸的污蔑让席慕远的脸色更加难看。
顾烟寒放下茶盏,神情蓦然的问:“你知道为什么王爷能发现你伤口作假吗?”
诗诗哭声一顿,随即立刻道:“还不是因为爹爹想要护着王妃……”
“这是其一,因为王爷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其二,你看看你的手和颜夏的手。”
颜夏会意的伸出手来。
“颜夏的手掌比你的手要大得多,即使是我让她打得你,指甲抓出的血痕缝隙会比你身上的大。而且,你指甲缝隙里的皮肉血还没有处理干净。”
诗诗一惊,慌忙的就要藏起自己的手。夏至早有准备,一把揪住她,与颜夏合力将诗诗的手举起。
顾烟寒前一段时间爱留指甲做丹蔻,诗诗便学她留长指甲染色。如今她左手无名指染了杏黄色丹蔻的指甲断了半截,指甲截面上满是尚未干透的血。其余的指甲缝里,都留着一层血色,皮屑更多。
反观颜夏,手上干干净净,哪有半丝刚刚做过那些事的痕迹。
宾客们面色各异。他们大多都见识过人心险恶,换个成人这样做,并不会有太大的感触。可如今居然是一个小孩子……
顾烟寒再一次端起她手边的红枣茶抿了一口,问诗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诗诗错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席慕远斜睨太子:“太子认为此事当如何?”
太子这会儿只感觉自己的脸都是被打肿的,闷闷不乐的道:“重麟,你的家事你看着办!不过,”话锋一转,“这孩子打小养在王府,出了这样的事,王府也有教养不当之责。”
煮酒听不下去,连忙出声:“诗诗从小跟着她亲娘过活。她亲娘死后,王爷可怜她,才将她带回京养在庄上。后来王妃进府,诗诗才住进王府。”
“一个好好的孩子,进王府后就成了这样,王妃怎么教的孩子?”太子又问。
要不说这个男人薄情。一年前还说要求娶顾烟寒,这会儿就恨不得将顾烟寒碾到泥里去。
顾烟寒不咸不淡的反问:“太子怎么就知道诗诗进王府前的模样?”
太子一愣,与他同来的齐芷芊道:“那为什么进王府前,没听说过这种事?”
“王爷的庄子,齐侧妃知道的倒是多。”顾烟寒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将齐芷芊噎死。
太子心中责怪她多嘴,齐芷芊还想说什么,被齐望岳用眼神打断。他觉得自己跟席慕远那点兄弟情义,快被他这个妹妹作完了。
没人给太子递台阶,太子只能自己抽身:“既然如此,还是重麟你自己看着办吧。”
席慕远这会儿也不高兴了:“太子对这件事这么关心,本王若是自己处理,太子又要说本王武断。还是听听太子的想法。”
太子知道席慕远给他难堪,心一横,索性继续给席慕远添堵:“不过是个小孩子,往后好好教就是了。此事以本宫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揭过去算了。往后留在王府,请个先生好好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