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要把我们两个老的接出去,才发生意外的,如果他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有脸活在这里?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年轻啊。”
李家奶奶泣不成声。安然也只是哭。是,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体验过做爸爸的滋味,甚至和她过着寻常夫妻的生活也不久,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一定会有很多的遗憾。他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安然心里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
天快黑时,终于等回来一拔人,安然和李家奶奶连忙迎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找着没有?”
“人没找着,找着了这个。”
一个村民拎着一双皮鞋放在客厅里。那双定制的手工做的皮鞋,安然是认识的。他对自己的衣着从来不马虎,安然也不会怎么打理,因为他只穿一个裁缝的衣服,只穿这一个牌子的鞋子。
“是他的,这鞋子是他的……”
安然颤抖着手弯身拎了那鞋子,起身时只觉得两眼发黑,便直扑扑地倒下去。幸亏旁边的村民眼明手快,及时拦抱着她。
安然醒来时,自己躺在李家奶奶的客房里,这个地方,安然曾和骆景程一块待过一个晚上。那一晚,他们相拥而眠,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就在那默契的相拥里,理解了彼此的心意。安然转身,伸手摸着那个绣着红梅的枕头,紧紧地搂在怀里,死咬着嘴唇,心里一遍遍地念着那个名字:骆景程,不要丢下我,你不是说要做有担当的人吗?现在老婆孩子都需要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然然,别这样,你别这样,保重你的身体要紧。”
竹青听到屋里的动静,忙进来,手搭在安然哭得颤抖地肩膀上,哽咽着劝安然。
安然一听到竹青的声音,转过身来,扑在婆婆的怀里,那些压抑的感情都如放闸的水,倾泻出来。景秀见这种情况也伏在门背后呜呜的哭。
骆逸山一夜之间老了很多,纵使经历过很多的大风大浪,却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专业搜救队和附近的村民一起,从事点一路而下搜寻了一路,却只打捞到骆景程的路虎车和他的那双鞋子,现没有收到别的。
“我哥带了安安一起来的,也没有找到安安吗?”
景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现在既没有那条狗的迹象,也没有骆总的迹象,很有可能在上游或中游时溺水了,冲到下游尸体沉到了河底,得过几天浮上来,就可以找得到了。”
“不,不可能,他不会有事,安安也不会有事。”
安然一听这样的结果,情绪再次崩溃下来,竹青和景秀也都低低地哭起来。她们不敢尽情的宣泄那种绝望的情绪,因为只要她们一溃败,那安然会更加的心痛,他们担心她受不住。
于是打捞了几天,搜救队员大部分都撤回去了,安然也被骆逸山安排坐直升飞机回到S市。留下一小拔人在李家田村跟进后续的事情。
回来后,安然便一直精神恍惚着,申敏娜看得揪心。安然这样下去,吃不下,睡不好,精神恍惚,她受不了,肚子里的孩子更加受不了。她自己命苦也就罢了,没想到辛苦带大的女儿也这么的命苦。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戚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