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我也乐意。”
“但是——”吴秀秀抢着说,“男儿志在四方,你怎能一辈子窝在这穷山沟里。”
“我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不到工作,回到家跟阿公上山打猎,结果出了点意外,受伤后就来到了你们这里。”
“你是大学生?”吴秀秀惊讶而崇拜地说,“那就更不能待在这里了。”
“我是学法学的,这个专业没几个有能找到工作的。”
“法学?你可以当律师呀!”
“可以,但你们这里这么和谐也不需要律师呀!”
“讨厌。”吴秀秀抬手捶了一下盘邑的肩膀,接着说:“你不能把目光放远一点吗?”
“不能。”盘邑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吴秀秀抬头问。
盘邑看着吴秀秀的眼睛说:“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
吴秀秀不说话了,她多多少少从盘邑的这句话感受了一点真诚,盘邑趁机把嘴巴凑了过来,吴秀秀立即把脸背了过去。
“你们男人,得到女人之前,嘴巴比蜜还甜,一旦——”
吴秀秀斜低着头,说不下去了。
盘邑把吴秀秀抱过来,正色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心长在你的胸膛里,谁也不知道它长什么样。”
“我可以刨开给你看。”
“真的?”吴秀秀眼里闪光,嘴边含笑问。
“真的。”盘邑非常真诚地答。
吴秀秀转身指着灯火闪烁的寨头说:“你敢对着那儿大声喊吗?”
“喊什么?”
“这还要我教你吗?”
盘邑愣了一下,点头说:“好,我敢!”
吴秀秀开心地笑了一下,催促道:“那你还等什么?”
盘邑深呼吸了几下,正正嗓子,双手在嘴边呈喇叭状,大声地喊到:“吴秀秀——我,爱,你!”
寂静的夜突然来这么一句,犹如深夜响起了一记劈天雷,顿时整个寨头开始躁动起来。
盘邑见有了反应,便来了兴致,张开双手准备再来一次,吴秀秀立即用双手捂住耳朵。
“吴——秀,秀,我———爱,你!”
声音响彻星空,震醒月亮上睡熟的嫦娥,吴秀秀虽然捂着耳朵,耳边还是嗡嗡作响。
这时,从寨头射过来无数根电光,想必那是手电筒,叽叽喳喳的人声从远至近直奔过来。
吴秀秀看来势不妙,忙拉着盘邑向山头跑去。
恋爱中的男女是有夜眼的,所以都喜欢晚上出去逛街、压马路。盘邑和吴秀秀也不例外,只见两人跑山顶的步子比白天还快,真是头上有喜,脚下生风。转眼,两人跑到了山顶,俯看半山腰上有无数手电筒在摇动,刚才盘邑和吴秀秀坐着的地方站满了人,大家找不到发疯喊话的人,就渐渐散开,转身回家睡觉去了。
盘邑和吴秀秀见危险排除,意志懈怠下来,立即累倒在山顶的荒田里。
山顶离月亮最近,此时天上薄纱变浓,圆月东移,颜色渐红,山野进入了永夜。
此时,寂静中生出一种暧昧,盘邑以柔软的禾草为垫,以闪烁的星空为被,以红色的月亮为灯,以渐浓的云雾为纱,爬上了吴秀秀的身上,准备闹洞房。盘邑把嘴唇压下去,吴秀秀立即伸出玉手挡住。
吴秀秀轻声说:“我可以答应你。”
盘邑听到这句话,全身的血液急剧升温到沸点。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吴秀秀接着说。
“什么要求?”盘邑猴急地问。
“明天你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