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不须啼
青书禀报完退下去,将书匣交给松烟。
白露是瞅准了这个,每日做些荤点心,也不让大厨房的人知道,让立春偷偷送进来。如今是五房当家,怕厨房嚼舌头人说三房守假孝。
白露也不细问,笑盈盈捧着包袱过去,青书侧身避过,还往自己屋里去。今儿书房是松烟轮值,让松烟拦她就成。
银杏出了孝就要配人,白露可不得趁这机会多使使劲,“这是我刚给公子做的衣裳,天眼看天就热起来了,这个比原来那个薄些。”
白露一手的好针线,簇新的料子,刚做出来有些硬,上身不舒服,她把料子又洗又揉,揉到柔和,才裁衣做衫,送来给公子。
白露又低头找补一句,“我是进来侍候公子的,又不是去卷山堂享福的,什么也不做,心里头发慌。”
是以松烟道:“这几日公子一直用得少,也就太太那儿的八仙藕粉每回都用了。”
公子自去国子监读书,在监舍中便过惯了自己动手的日子,并不要他们贴身侍候,连沐浴也是放好水,他自己来。
裴观走进内室,解衣散发,浸在水中还在想,得提醒林家。
送美人确实是齐王一贯用的手段,齐王府中美人如云,豢养的歌伎舞姬时不时便会送到某大人府上。
想到自己原来也是那脏水潭子里的一员,裴观眉心紧蹙,捞起澡巾搓了两下,胳膊搓红一片。
裴观缓缓吐出口浊气,思绪回笼。
陛下最忌讳这些,景元八年就曾因为太子私宴大臣而雷霆震怒,削了好些官员。
松烟又提来一桶热水,低头送进内室,室中水气氤氲。
裴观泡到水微温,伸手想提桶加热水,一时竟没提起来。
外面青书换了衣裳,擦洗过又回来听差,松烟把白露做的那两块点心给他:“白露姐姐做的,特意给你留了。”
公子差他办的事儿,松烟也不详细,可别瞎卖好,往后进门的那个,才是公子心尖上的人。
松烟一肘子:“卖什么关子。”
松烟啧一声:“那明儿的水饭你别吃。”
松烟一听就乐:“多带点,我请客,哎,公子到底叫你干什么事?”
松烟也承青书的情,青书与白露素日并无芥蒂,他这么说定有缘由。
裴观当然是不会问这些的,丫鬟们做衣裳鞋子,精心一些,难道还要在他面前表功不成?
他写了张帖子,交待青书,明日送到林府上。
春夜里花气熏蒸,浮香满院。
后来戥子也困了,连声打哈欠:“二门这会儿都落锁了,就算现在回来了,你还想干嘛去?”
只阿宝在床翻来滚去睡不着:“我要喝凉茶。”
戥子拍她起来:“醒醒了,还要上学!”
薛先生这边也有丫鬟婆子,林家的新鲜事儿,她一早就听到了,看阿宝乌着眼圈,心中微叹:也就是家里惯,要是别家,这能算什么大事。
“《女千字》看得如何?”薛灵芝只当不知林家有事,只管按着她的计划教书。
阿宝哪里坐得住,她就想赶紧下学,都忍一晚上了,她得好好问问她爹去。
燕草垂头立在桌边,先生这是在磨姑娘的性子。
薛先生拿出竹条,在阿宝桌子上轻敲一下,沉脸道:“罚你今日回去将《女千字》抄两遍。”
还不敢高声喊她。
林大有还在睡,敞着怀在床上打呼,阿宝一进屋就先闻见一股酒酸臭,她两根手指头捏住鼻子。
亲自跑去厨房,灶上娘子一看见她,扯着脸笑起来:“姑娘怎么到厨房来了,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只管让戥子姑娘来吩咐一声就成。”
“我给我爹做个甜汤。”
阿宝要给她爹做醪糟蛋。
盖上陶罐盖子,从厨房到正院,正好将那颗蛋捂成半流黄。
阿宝觑着他吃得差不多了,问:“昨天送来的女人呢?我还没瞅见什么样呢。”
“张大人送的女人啊,爹,你不会不知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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