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也去了?
“给我们开车!”
她:哦。
所以,她被撂在贺家客厅的时候,还有个人一起——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的贺律师。
然后,她脑子就清明了。
她觉得之前之所以一直糊涂,一定是因为人太多,闹的缘故。
她是一个恩怨从不过夜的人,烦心事也是,如果不今日事今日毕,那憋得该多难受?
所以,她清明地做了一个决定:嗐,这有啥迷糊的啊?自己想不清楚,问不就得了!
于是,她跟贺律师并排坐着,审问开始了。
“贺律师。”她特别严肃的样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我,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但是不能撒谎,不能逃避问题。”
贺律师:……
这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问。”他镇定地说。
景书想了想,迂回什么的,浪费时间,单刀直入最合适,“贺律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亲过我两次?上次,还有今早?”
贺律师:……
见过直率的,没见过这么直率的。
这种谈话方式不符合他的风格啊!哦,不,其实挺符合他的风格的,他庭辩的时候也是这么犀利。
“不能回避问题,不能撒谎!”某人提醒他。
他微张的嘴顿住了,原本是打算迂回转折来回答的,人被问中要害的时候,这是本能反应——不直面问题,总要拐弯抹角来回应。
但被某人这一逼,他也豁出去了,算了,“是。”
一个“是字”,短促又坚定。
景书点点头,“这两次,你都是清醒的对不对?没有喝酒?也没有发烧?”
贺君与:……
这也算是赶上庭审了,是不是不清醒就不用承担责任了?那可不行!
“是!”比上一个是字更响亮。
“好。”景书接着道,“在我的逻辑里,清醒地去亲一个异性,代表的意思,就是喜欢她,想跟她处对象,我是这么理解的,请问贺律师,我的理解有没有错?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的在一起,是不是就是处对象的意思?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不用七拐八拐想太多,不是不要紧,但撒谎的后果就很不好。”
就景书那摩拳擦掌,如果他撒谎接下来就是一通痛捶的架势,他还能犹豫和思考?直接一个“是”字就顺不溜丢嘎嘣脆地滑了出来。
末了,怕景书没听明白,又重复了一遍,“是,小书,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多少年的夙愿……
景书想起了那张夹在老相册里的照片。
算不算年少时种下的一颗种子,以为埋在深深的土壤里已经化为泥土,却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不经意发芽开花?
近来发生了太多事,她这样乐天的性子,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场,尤其这个春节,头顶像压着黑沉沉的乌云一样,压抑沉闷地透不过气来,但今天,贺律师喜欢她这件事,还是像一缕阳光,穿破厚厚云层,投下些许喜悦的光来。
她一巴掌拍在贺君与肩膀上,“好!那就成了!”
贺君与忍着肩膀的痛,问,“什么成了?”
“我俩啊!”景书瞪着他,“你不会现在就反悔了吧?”下意识就抬高了声音。
说完,看着贺律师白生生的俊脸,景书觉得自己这架势有点像持枪凌弱、“强抢民男”,马上换了柔一点的口吻,“贺律师,你可以反悔的,真的,你如果反悔了你就说。”
贺律师:……
贺律师看了看那只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觉得,任何人这个时候都没胆子说反悔,这只手上,俨然仿佛就写着:你说句反悔试试,你看看你能走出这房间吗?
当然,他并不想反悔。
“我不反悔,小书,我是真的喜欢你。”他也是真的并非迫于她的“淫威”说的这句。
景书哈哈大笑,搭在他肩上上的手又拍了几拍,“好!贺律师,本姑娘见你骨骼清奇,相貌英俊,允许你跟我家去,常驻我家户口本上了!”
贺律师:……
这发展速度,这么快的?就入驻户口本了?
他也算活了老长时间的老妖怪了,自己没啥恋爱经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像他俩这种跑法,不不不,像他俩这种互吐心声的模式,他从前还真没见过。
但看着她笑得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极为舒展:傻姑娘,虽然有些事应该我更主动一些,但是,只要你开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