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胞姐是当朝吴太师的儿媳,他仗着有后台甚是张狂,在镇上欺男霸女、为所欲为,镇里人见到他唯恐避之不及。
催大少一见木槿,顿时两眼放光,上前便拉着调戏,两言不合便欲强拉回府。木槿心中害怕,却也知道不能硬碰,于是假装欢喜,说:自己极愿嫁到催家这样的大户,哪怕是做小,也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胜过如今这般靠刺绣渡日。但自己不能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进了催家门。催大少若是真心,就正经请媒人到林家说媒下聘,也好有个名分。若今日非要不明不白的强拉了去,自己唯有一死,无论如何也不能遂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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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大少见是从未遇到过的绝色,且轻言软语,早已酥了骨头,心道把个美人逼死了,岂不可惜?要是明正言顺的娶回家,从此软玉温香岂不美哉?
当下亲送木槿回家,临别还拉着木槿的手万般不舍,只说回去立时委媒人前来说亲。
木槿强装笑验、虚与委蛇,好不容易送走这瘟神。进得院来,将背抵在门上才发现脖颈间全是冷汗。
木槿将此事说与周琴心,两个女人却想不出办法,抱头骂了几通、哭了几场。到得半夜,终是想了一个法子:让木槿女扮男装,悄悄出镇躲避些时日,待到林翰轩回来就不怕了。
木槿让周琴心一起出逃,周琴心却坚持不肯,一是怕两人结伴目标太大,且无人与催大少周旋;二来怕翰轩回来后家里无人,失了联系。
木槿无法,只有穿上翰轩旧时衣裳,用灶灰抹花了脸,带了几件衣服和家里大半的银钱,含泪走了。
按周琴心的设想,只需远远离开青云镇,找一个绣坊做工过活,谁知走了几天却迷了路,晕到在前不沾村后不着店之处。
宋妈见她半晌不言,催促道:“姑娘有什么事尽管与夫人说吧,兴许能帮到你呢。”
夫人也温言道:“我看你是好人家的孩子,如此孤身在外,父母如何能放心?”
木谨见夫人神色关切,将催大少逼婚之事说了,想着娘亲此时不知怎样,不由流下泪来。
夫人见她墨色眼眸如泣如诉,莹白的面颊上泪珠点点,只觉心中一痛,起了怜惜之心:“想不到这太平世道,竟有如此败类,你且安心在我家住下吧!我夫家姓李,你日后叫我李姨吧。”
木槿忙起身拜倒:“蒙李姨收留,小女子感激不尽。”
李姨带着她来到回春堂,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瘦高男子正与一个二十多岁的白面后生说话。
那瘦高男子看见李姨,神色便缓和了许多,快步迎上前来:“夫人怎么来了。”木槿即知此人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李老爷。
那白面后生上前拱手行礼,口称:“师娘。”
李姨点点头,指着年长男子,对木槿道:“这便是我家老爷。你日后就叫他李叔。”又指指白面后生“这是我家老爷的徒弟胡一舟,你以后就叫他胡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