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焦虑,担心这年轻人要是把侯爷治坏了,自己如何脱得了干系?只怕整个太医院都要跟着倒霉。一人躬身道:“公主,侯爷此时状况凶险,须时时留意观察......”
话尚未说完,苏夫人抬手打断,沉声道:“此处暂不需他人,侯爷如有意外,由本公主一力承担。”
两位太医为苏子策之事,多日来未曾好好休息,早已疲惫不堪,此时听公主如此说,便松了一口气,躬身告退。
"N‘
这方李仁怀已拆开苏子策右臂上包的药膏,用清水将伤口洗净,对着天光端详。只见伤口不深,想来只是飞箭擦伤,但伤口周围一片乌黑,整个手臂肿大如柱,黑亮黑亮的,让人瘆得慌。李仁怀拿出银刀,在伤口上一划拉,立即便有黑血涌出,用刀沾了些黑血拿到鼻尖嗅了嗅,走到窗边,将血抹在一块白巾上细看。一看之下不由心惊,回头对苏夫人道:“回禀公主,侯爷所中之毒极是凶险。公主请看,这毒血黑紫中泛蓝,其味微有甜香,以在下看来,必是号称天下第一邪毒的金血蛤之毒。”
苏夫人一听,不觉又流下泪来,强自镇定问道:“仁怀,你看这可还有救?”
李仁怀听他叫自己名字,只觉诧异,抬眼看向四周,却见房中只有苏夫人与自己两人,刚才那一众人等不知道何时退得干干净净。便也不再做戏,直言道:“姨母,外甥也从未遇到过此毒,以前曾在医书中见过,但书中只写此毒的毒性特征,未见有解毒之法。外甥闲时与父亲论起此毒,这金血蛤极是罕见,父亲行医三十余年,也未遇到过,故无甚经验可谈。只是假设了几种医治之法,却未曾用过,不知道效果如何。”
苏夫人闻言只觉心中一凉,不由嘤嘤哭泣起来。
李仁怀忙劝道:“姨母先别伤心,还好当初姨父已用内力将毒逼出大半,方才能拖到此时,且让外甥全力一试,虽不能让姨父恢复以前的神武,但要保住性命尚有几分把握。”
苏夫人这些时日听惯了颓丧之言,如今闻得还有生机,忙止住哭泣,拉住李仁怀的手道:“仁怀,有你这句话,姨母便放心了,你且放心施为,万事有我。”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苏子策,哽咽道:“他即便能比以前神勇百倍,我也再不会让他出征冒险了!”
李仁怀点点头又道:“还好太医院只用了些温和的解毒之药压制住毒性,又有高手以内力护住姨父心脉,才未使得余毒攻心,也算大功一件!”
说罢,又回身为苏子策号脉,看过他双眼、舌苔,坐在床边低头思索,苏夫人见他沉思,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他。约半盏茶之后,李仁怀方起身走到案前,提笔写了方子交与苏夫人:“姨母先叫人按此方买五副药回来,大火熬水盛入浴桶送来,我先给姨父运功逼毒。”苏夫人立即吩咐下人去办。
李仁怀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约两寸高的白玉瓶,倒出两粒护心清血丹放入碗中,取温水化开,欲给苏子策服下,但苏子策昏迷不醒,无法吞咽。这药极难配制,珍贵异常,李仁怀自不愿有丁点抛洒。
李仁怀将药碗交与苏夫人,运起内力双手食指点在苏子策双耳翳风穴上,苏子策便张开了口,苏夫人忙将药水缓缓喂入口中。李仁怀又轻点其天突穴,助其吞咽,然后将其上半身扶直,以掌抵上背,上下游走,让药入腹。
过得一柱香时间,苏子策全身颤栗起来,喉间有咕咕之声。
恰好下人将盛满药汤的浴桶抬了进来,李仁怀试了一下水温,便请苏夫人也出去,吩咐一柱香后再送一浴桶热水过来,另准备一间静室,待自己行功完毕休息所用,行功期间切勿让人打扰,只唤四喜进来听候差遣。
待各方就位,李仁怀将苏子策放入浴桶中,只将头部露出水面,自己便在一旁坐下凝神运功。
且说苏夫人走出卧室,见女儿及个两幼子均在外间候着,苏小姐一见母亲出来,忙上前问道:“娘,爹爹怎样了?”
苏夫面上诛无喜色,只淡淡道:“有救了!”连日来的担心,终于得以缓解,强大的倦意随之袭来,便不再言语,靠在椅上假寐。
众人见公主神色中颇有倦色,均屏息敛气小心侍候,房中一时寂寂,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