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石墩,仆妇们拂拭干净,拿出茶水糕点,请夫人小姐小憩。
秋日天高云淡,山上大树参天,着眼是深深浅浅的绿,间杂有些许黄、红的秋叶,山风略过,零零星星的黄叶款款而下。与山路相伴的是一条叮咚奔流的小溪,溪水清澈可喜。木槿已有多时未曾出游,此时见到这如画景致,不由沉醉其间,正怡然自乐间,忽见玄月神情微变低喝道:“大家小心。”双眼便牢牢盯向一处。
木槿随着她眼光看去,但见绿树森森未有异样,正觉得纳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三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长剑从树林中跃出,向众人扑了过来。
玄月向那四个护院沉声喝道:“保护夫人小姐!”抽出袖中暗藏的一对匕首闪身到众人前面,朗声道,“此乃骁骑参领林将军家眷,与各位无扰。”
一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找的就是你等!”当先一人更不打话长剑刺出,玄月侧身避开,回手匕首直指其咽喉,那人没想到玄月这样一个文静女子,竟能避过这一剑,还有余力反击,收起了小觑之心,长剑回撤迎着匕首一搁,“当”的一声,火星四射,两人各退开一步,随即又猱身而上,打在一起。
另外两个黑衣人越过他两,便向木槿等人冲来,四个护院一见,忙上前迎敌。
大苍建国四十余年,其后平定前朝诸侯、流寇作乱,近十几年才国事安宁,当今圣上颁布政令轻苛事、薄赋敛,颇受百姓拥戴,是以京城治安甚好,方圆数十里未曾听闻有盗匪出没。
四个护院上前御敌,便只有两个仆妇护着林氏母女三人。这一众女流之何时见过此等阵仗,只吓得秫秫发抖,喃喃祈祷玄月并四个护院击退来敌。
那三个黑衣人甚是凶狠,出手招招均指要害,玄月那边还堪堪占了上风,四个护院这边虽是以四打二,却是渐渐落了下乘,少顷四人身上便已见红。一个护院见已不敌,回头大声叫道:“夫人快走!”
五个女人方才回过神来,木槿令两个仆妇搀扶着林夫人快走,自己扶起苏翠菡急急跟在林夫人身后。
三个黑衣人见她等要逃,心下着急,被玄月缠住的本就落了下风,抽不开身。那两个与护院缠斗的便对视一眼,功夫强的一人猛的平空拔起,横腿踢翻一个护院,便纵身追了过去。那护院忙挣扎起来扑将上去,黑衣人回手一剑直透后背,那护院长呼一声倒地而亡。
那黑衣人几个起落跃到木槿身后,伸手向木、苏二人抓去,一个仆妇见情势紧急,疯了一般扑上前来挡在二人身前,那人变抓为掌击在她前胸,那仆妇口中鲜血狂喷,倒在地上眼见也不能活了。
木、苏二人直吓得面如土色,倒在地上竟爬不起来。黑衣人伸指在木槿缺盆穴上一点,木槿便动弹不得,那人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便跑。
玄月见木槿被掳心下大惊,一招逆水横生逼退敌人,便欲去追。那黑衣人甚是狡猾,见她招数狠辣,闪身避过,待她欲走却又猱身而上纠缠甚紧,让她无法脱身。
玄月眼看那人抱了木槿越跑越远,心中焦急,右手匕首甩出,“夺”的一声直直没入那人肩背。这厢黑衣人一剑刺来,忙侧身堪堪避开,随即肋下一痛,却是黑衣人右手剑招用老,回身左手拍中她肋下,玄月生生受了那一掌,嗓子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她双眼发红,不顾肋下痛彻心扉,左手匕首连刺,竟是拼命之势。那黑衣人一掌得手,正心下暗喜,却不料玄月匕首刺来,正中右肩,长剑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三个护院以三对一,很快便掰回劣势,黑衣人虽是凶狠,却也渐渐不支,腰腿多处受伤,流血不止。
两个黑衣人见同伙得手,虽被玄月的匕首所伤,脚下却是未停,此时已跑得没了踪影,当下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分头向上山、下山两头奔逃。
玄月见状,也不敢指望三个护院能截留,当下左手匕首对准下山之人掷出,自己返身追击上山之人。只听得一声惨叫,匕首正中下山黑衣人的后心,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没了动静。
另一黑衣人听得叫声,回头见同伴倒地,更是没命的往山上逃。方跑得十余仗,猛觉后心一痛,却是被玄月用石子击中,脚下一个趔趄,一口气提不上来委顿在地。玄月几步追上,举掌迎头劈下,那黑衣人脑浆并裂顿时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