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揖道:“公子为百姓如此尽心,何来失礼之说?在这疫症医治上,我也就只能做些磨墨的小事了。”
李仁怀把方子递给思茗,令其誊抄了交与差役按方配药,明日早上便给重疫者服用。安排妥当方向陈春海道:“大人今日怎得闲来病迁坊?”
陈春海道:“这些日子以来,本官已将陆续到达的赈灾银钱按人头分发各户,又将朝廷拨下的耕牛、农具、种子等物资也安排妥当,这两日才将洪水冲毁的灌溉水渠修缮完毕。如今朝廷减免了南部诸郡两年赋税,百姓们都感谢圣恩。如今各家各户也算安定下来,都忙着种庄稼蔬菜,生产生活也慢慢恢复正常了。”说到此处,他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前些日子百姓还受瘟疫所扰,人心惶惶。自打公子来后,疫情也逐渐控制住了,这几日再无人感染。如今一切渐渐走向正轨,到是这病迁坊里的数百人,成了本官的一块心病。全县大多数人家均有亲人隔离在此,大家都盼着亲人治愈回家。”
李仁怀道:“此次瘟疫与古书典籍所载并不完全相同,我多番调整药方也未找到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所幸已控制住瘟疫继续泛滥。这里的病人我定当尽快想法子医治。”
陈春海眼神中全是恳切之意,握住李仁怀的手道:“这些日子公子所为,大家有目共睹,今日我听说公子从江惟回来,原本在县衙备了薄酒为公子洗程,到不曾想公子竟直接到了这里。此时天色已晚,想来公子也饿了,我就让人把酒菜送了过来,咱们就在这里饮上几杯,一来为公子接风,二来预祝这里的病人早日康复。”
差役从食盒中取出酒菜,虽说是接风,却也只比平时多了三四道菜,李仁怀淡淡一笑,心道这果真是薄酒,若是太过铺张自己反到不喜。
当下举杯先敬了天地,为南部百姓祈福,众人方才互相敬起酒来。思茗人小不会喝酒,到是趁着他们喝酒之机,多吃了两片肥肉,心下甚是满足。
这一次李仁怀开的方子到很是对症,重疫症者服后,便慢慢止住了吐泻,也退了烧,只是病久了身体虚弱,无力起床。李仁怀终是松了一口气,让陈春海将药方令亲信快马送到江惟钦差行辕,务必亲自送到晋王手中。
这病迁坊情况稳定了,李仁怀心情甚是放松,救治疑难杂症的瘾又犯了,便找到陈春海,要求在这县衙找一个地方,由自己免费为乡亲们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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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海自是大力支持,立即在偏门处设了一处义诊堂,并贴出告示,称国之妙手李仁怀李大夫缝单在病迁坊职守,缝双便在县衙义诊堂坐堂免费看诊。
李仁怀此时在绍阳县呼声极高,百姓都称他为“李神医”,告示一出,全城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第二日,平日里无钱看病的、旧疾陈苛久治不愈的便纷纷前来看诊,一时间义诊堂门庭若市。一些病症开方子、施针便好,有的却需灸烙、坐药多次治疗,李仁怀也不觉厌烦,细细为众人诊治。
李仁怀生得儒雅俊朗,又医术如神,如今开堂义诊,大家看到盛传的神医模样,无不惊为天人。很快便成了三姑六婆热议的人物,纷纷说这李神医除了不苟言笑外,从长相到性情无不完美,便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到得后来,前来看诊的人反到没有专程来看他的人多了。谁家做了好吃好喝的,也总想着给他送一份过来。李仁怀推辞不过,只得让思茗收了。思茗借此好好饱了几日口福,慰劳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李神医的才德人品,令人交口相赞,俨然成了少女心中的理想丈夫,妇人心中理想的女婿。
有好事者终忍不住询问他是否有妻室的,李仁怀一率回道已有妻室;再问是否有意纳妾,李仁怀便答心中只有妻子一人,无意纳妾。
于是,李神医的妻子便成了众人口中谈论最多的神秘人物,均叹不知何等女子,才能令李神医这样的人物倾心相爱、死心踏地。
如此过了十余日,病迁坊患者十有八九都已康复,再无反复之况,而绍阳县身有疾病之人,也都得到李仁怀医治。
李仁怀听得如今整个南部,江惟郡瘟疫防控最为有序,各县未再有瘟疫均扩散之状,各处病迁坊的患者也逐渐好转,其他各郡境况也逐步向好。到是离江惟郡最远的江开郡形势不容乐观。
江开郡原本受灾最重,洪灾之时便冲走近万人,又因地处边远道路多数冲毁,赈灾钱粮、药材不能及时运达,导致两万余灾民感染瘟疫,已有七八千人不治而亡,如今江开郡十室到是空了五六室,就连谷山、青陵两县县令也染疾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