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是在怪罪祖母么?”
初惋惜垂眸,语气轻柔:“祖母误会惜儿了,惜儿只是想着,嫂嫂到底是初府大少夫人,岂能被一个外人欺负?这不,一时气不过,就去找了杨昕儿同她理论一番。”
说到这里初惋惜露出不好意思的笑:“祖母也知道,我自幼在山里长大,力气要比养在闺阁中的女子大很多,结果,同杨昕儿争执的时候,把她推倒了。”
“不过我确定,杨姑娘肯定没有受伤,她是刚巧摔倒在了花泥中,花匠们刚刚浇过水,泥土还是软的,不会太疼。”
初惋惜抬头看着老夫人,语气越来越快,一副生怕老夫人误会她的样子。
老夫人再次沉默。
她是想借机把话题引到杨昕儿身上,让初惋惜为此受到惩罚,可初惋惜主动承认错误不说,还给了她一个理由。
她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初府大少夫人的颜面。
老夫人这个时候再借机怪罪初惋惜,那就是认为,穆雨然的颜面还没有杨昕儿重要。
她到底是初府的老夫人,穆雨然又是她的长孙媳妇儿,她就算真的不满穆雨然,也不能在穆雨然动了胎气的时候,直言她的不满。
这个亏,昕儿吃定了。
老夫人心里很气,又不愿让初惋惜这么得意,黑着脸开口道:“既然你也知行为不妥,偏还要这么做,那就是不懂礼数。”
“往后等你嫁入王府,岂能还任由自己的脾性不成?”
初惋惜微笑:“祖母不必担心,王爷许诺孙女不会纳妾,府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我管,他没有二话。”
“王爷说不纳妾,那是说给外人听的,哪有男子不纳妾的?”
“这样吧,你既然觉得愧对昕儿,索性在嫁入王府的时候,就带着她一起去,若你怀了身孕,还能让昕儿替你照顾王爷,免得王爷身边多出别的不知底细的人,日后你不好拿捏。”
听说老夫人命人叫了初惋惜来的杨昕儿,悄悄从侧门溜了进来,躲在偏厅的屏风后面,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嫁入王府几个字,令杨昕儿的眼睛里渐渐浮现明亮的光芒。
如同战神的王爷样貌堂堂,身材魁梧魅力无边,偏偏他还有一张令女子为之倾倒的俊美容颜。
若能被王爷另眼相看,就算是王爷身边没有名分的通房,那也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杨昕儿在心里将初丰荀和墨擎做了比较,当即红了脸,满脑子都是墨擎,瞬间将初丰荀抛之脑后。
初惋惜脸上笑意没有消失,但胃里忽然泛起恶心。
她仰头看着老夫人,轻笑着开口:“祖母想得很周到,只是杨姑娘到底是娇宠着长大的,岂能让她为奴为婢照顾孙女?”
“谁说让昕儿为奴为婢了?”老夫人冷眼看着初惋惜:“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
初惋惜疑惑脸:“惜儿难道会错意了?可若杨姑娘不为奴为婢,惜儿如何能将杨姑娘带进王府里?”
老夫人对初惋惜怒目而视:“你莫要同我咬文嚼字!战王爷既然如此宠你,你想带谁入王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初惋惜闻言脸上笑意加深,不再同老夫人绕弯子,直视着老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祖母也说了,王爷很宠我,那是不是我想要谁的命,也是一句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