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原本想要拗断了老母鸡的脖子,但王红袖这一下摔倒,几声痛呼,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当真是无比惊人,饶是骆青轻车熟路,也未曾料到会有如此变故,再加上饿的久了,手上无力,一个不稳,将那快要得手的老母鸡摔在了地上。
这老母鸡本就睡得迷糊,身子惬意无比,忽然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立刻从美梦中醒了过来。有人惊扰了自个的美梦,这老母鸡怎肯干休。当下噗愣着翅膀,“咯咯”叫个不停,满鸡窝的翻腾起来。
“小爷这顿夜宵是吃不上了!”
骆青一下失手,心中懊恼不已,眼见着老母鸡动静闹的越来越大,想要再次捉住,那是不太可能了。
王寡妇原本只是以为自家女儿摔倒,却是不曾想到还有人偷鸡。当下招呼了女儿一声,口中高喝骂道:“是哪个小贼又上老娘门上偷鸡?肯定是村头破庙里那个挨千刀的骆青,老娘就这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了,你也不肯放过...”
这王寡妇话音刚落,随手从身旁抄起一把扫帚,兜头朝着骆青打将下来。
骆青心地本就不坏,若不是腹中饥火难耐,也不会来这寡妇门前偷鸡。此时被主人家捉了个现行,又被人家喝破了姓名,骆青情知自家理亏,做贼心虚,闹将起来,更是不好收场,当下也不敢言语,几个翻腾便出了院墙。
王寡妇家里孤儿寡母,家境本就不甚富裕,养了这几只老母鸡还隔三差五的被偷,心下气恼不已。今儿个正好逮个现行的,哪能就此放过了这偷鸡的小贼。
眼见骆青翻墙逃走,王寡妇怒骂不断,招呼了自家女儿王红袖去四邻借狗,誓要将这偷鸡的小贼拿住,暴打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骆青翻墙出院,听的背后一阵鸡飞狗跳,呼喝不断,黄脸儿大变,心下暗骂一声:“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果然诚不欺我。偷你一只鸡又没到手,犯得上赶尽杀绝么?”
虽是如此作想,但骆青还真怕那王寡妇真个到来,将自个捉住暴打一顿,当下也不做停留,仗着四下漆黑一片,一路狂奔,逃出了村子。
夜色遮目,又有人声犬吠追赶,骆青慌不择路,竟往小道上躲去。直到跑的气喘吁吁,双腿再也抬不起来,这才停将下来。
“怎地如此可恶,就是被她们拿住,暴打一顿,小爷也认了。”
暗骂一声,骆青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回望去,哪里还有人在追赶,便是连半声狗叫也不曾听到。自个身后没了追兵,骆青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跌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骆青感觉自家恢复了几分气力,这会儿才举目四望,想要看看,自个这一翻乱闯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这一看不打紧,惊出了骆青一身的冷汗。
先前,人追狗咬,骆青不曾辨清了方向,慌不择路,竟然跑进了村后的乱葬岗之中。
骆青自小生在骆家村,这村里许多光怪6离的传闻,那也是听的许多。
据村中的老人们说,这片乱葬岗原是一块风水宝地,只是年代颇为久远,十里八乡的人家死了,都往这里埋,久而久之,无数的坟丘便连成了一片,到的夜晚,乌云遮月的时候,这片乱葬岗里便会鬼火飘飞,怪啸连连。
有那不开眼的走乡串客之辈,一旦误入其中,便是再也出不来了。
此地,当真是恐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