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与恶的界限,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分明,它们也会交错,也会有灰暗地带。”我疑惑得看向秦子墨,他却顿了顿继续说道,“林洁,在你眼里,我是善,还是恶?”
秦子墨语调很平静,有些落寞的味道,我握紧了他的手,“我知道你是好人,就算有什么逼得你变得杀伐果敢,可我看得到你的温柔。”
秦子墨把我的脸扳了过去,让我专心看外面,我知道他真实的用意是不想我看到他此刻的样子,脆弱的,落寞的。
秦子墨从身后拥着我,嗓音清越且沉:没有人会因为你所谓的迫不得已而原谅你,做了就是做了,以前我觉得无所谓,可现在,我有些怕了。我怕,有一天,我招致的祸患会殃及到你身上。
所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偿还那些无辜的人。
林洁,我不会让你成为下一个白璃。
听到他的话,我突然想哭,感觉他好像要做什么的。
秦子墨越过我向着门外走去,我想跟着,他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我额头虚空画符。
等我反应过来,想后退的时候,我已经变得动不了了,不仅如此,连开口讲话都不能。
他回过头深深得望了我一眼,竟然有不舍的味道,这眼神,我看不明白。
秦子墨长腿一迈,跨出了门外,颀长的身形斜斜得站着,慵懒得洒脱,修长的手指握住白骨哀,置于口下吹了起来。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只觉得像是古风画卷一样美好,那种若即若离的气质,烘托出一种只可远观的意境。
白骨哀的曲子很好听,可是这刻的我根本顾不上欣赏,因为我发现这声音一出,原本神智恢复的村民又变得混沌了起来,秦伯闻声看向了秦子墨,抖擞的精神容光焕发。
寂静的夜里响起这样的问话,“你果然是我们秦家的人,秦子墨,是么?”
秦子墨没有理会,继续吹着白骨哀,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但我能确定,那是一件危险的事。
他刚才说得话,意思是,他做了什么事对不起这里的人么?还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那些村民眼神又变得清明起来,不再摇摇晃晃得乱动,但却好像异常痛苦一样,脸色开始变得狰狞,一声声的怒吼也响了起来。
不知道秦子墨是用力过猛,还是阴气损得严重,受不起此刻的重负,生生咳嗽了起来。
我的心被这咳嗽声震得疼了起来,可是,我想动,动不了,我想喊,却喊不出来,这种看着他难受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叫人压抑。
我眼睁睁得看着那些暴动的村民向着秦子墨的方向走去,而那个秦伯也开始重新吹起白笛来,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村民停了脚步,抱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挣扎。
秦子墨压制住咳嗽声继续吹了起来,秦伯也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气力,脸色涨得通红,似是要一决高下。
此刻,我矛盾极了,我希望秦子墨伤疼没有力气吹得起来,另一方面,又希望他的伤好了,就算发生什么,也能应付得住。
我的视线一直锁在秦子墨他们身上,像是他占了上方,那些村民摇摇晃晃得朝着秦子墨的方向行进了起来,哪怕速度极其缓慢,但也足以将我的心揪紧。
秦子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越来越急,想到阴阳路的那件事,立刻深呼吸,气沉丹田,脑子烦躁的不行,逼迫自己越来越急切,想着那些难以承受的痛苦。
想着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骤然缩紧的桃花眼,想着……
那种铺天盖地的痛苦像是要将我淹没一样,心口产生剧烈得疼痛。
嗓子痒了起来,呕出一口闷血,我果然恢复了自由,我赶紧朝着秦子墨的方向跑,却突然被一个大黑个拦住了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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