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我问她:“你父母怎么没和你一起住啊?”她回答道:“她们在老家,我几次想接她们过来和我一起生活,但是她们说不太习惯大城市的生活,特别是走哪都不方便,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我点点头问道:“你的老家在哪?”她说在凯里,然后笑着问我:“是不是我的贵阳话说得太好,听不出乡音了?”是的,她的贵阳话说得很地道,她接着说:“我是很有语言天赋的,我在上海读的大学,上海话也说得很好。”我说:“其实以你的能力和学识,在上海那边会有更大的发展,为什么会回贵州?”她陷入了沉思,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她好象是下了决心,抬起头来问我:“想听我的故事吗?”我点点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愿意听。”她苦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拿过我的茶杯给我续上水,也给自己接了一杯,一边喝一边开始了她的叙述。
关心出生在一个文化氛围浓郁的家庭,父亲是凯里市文化局的一个科长,母亲则是市歌舞剧团一名跳舞演员,她的童年是很快乐的,父母亲非常爱她,并让她从小接受艺术的陶冶,她十二岁就具备了良好的舞蹈基础。原本她应该是很好的艺术苗子,但为什么最后她会选择了心理学,我带着疑问,认真地听着关心说话。十二岁生日过后没多久,关心的生活乱套了,父亲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后来变成偶尔还夜不归宿,最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母亲常常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关心发现了好几次,每次问母亲,母亲都说没什么,直到关心十五岁初中毕业,母亲和父亲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才告诉关心,她父亲在外面找了一个年轻女人,只是关心当时年纪还小,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才拖到她初中毕业才分开。关心告诉我,她当时也隐约觉得是这样一回事,所以在父母分开以后她并没有显得太伤心,但她跟踪了她的父亲,终于知道那个年轻女人是市京剧团的党员,一天晚上,她偷偷的带了一瓶猪血,趁着夜色,洒向了那个女人。女人后来在她父亲的劝说下没有追究,但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理过父亲,甚至在街上遇到也是形同路人。高中三年她都是与母亲相依为命,到了考大学的时候,她放弃了艺术专业,她从心里憎恨文艺界的人,最后她没有和母亲商量,自己报考了上海医科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后原本也想留在上海不再回来,毕竟贵州在她的内心更多是伤痛,那种家庭的支离破碎给她心灵上的伤害很深。可母亲却不愿意离开,她舍不得把母亲一个人扔下没人照顾,就回来了,虽然后来在贵阳工作,至少离家近些,时常可以回去陪陪母亲。
说实话,关心的故事其实并不特别,作为心理咨询师类似这样的情感事件和家庭故事见得太多,但从关心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一些难受,和关心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平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迷人的微笑,那种近乎发自内心的笑容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她会有如此不的过往。我好奇的问她:“你所叙说的过去好象情感是一片空白。”她笑了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没交过男朋友你相信吗?”虽然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我脸上的表情表露出了不信。她说:“从我十五岁那年开始,我就一直不再相信感情,所以虽然我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但我一直都没有动过心,直到遇见你。”我望着她,我真的不能够相信她说的话,我想从她的微表情去分析她言语的真实性,但在她的脸上我看不到任何表情,我的心里有些明亮了,没有表情是很重要的,我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些感动。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说:“其实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好,我一样已经对不起我的老婆了。”她有些羞涩地望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充满了对我们的内疚,你的内疚证明了你的责任心很强,你对家庭很负责,是个好男人。”我把她拉到我的身边,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她纱质的吊带睡裙把身体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我轻轻的吻着她的脖子,慢慢地移向她的嘴唇,手也在她的身上游动,她微闭着眼睛,当我快吻到她的唇边时,她用手挡了一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好饿。”我看了一下表,快六点了,忙说:“我差点忘记了,今天家里有客人来,我得赶回去,吃饭改天再约吧。”她说好的,我看到了她细微的表情,那是一种松了口气的样子。虽然只是一瞬即逝,却让我捕捉到了。
告别后下了楼,我心里一下就轻松了,我已经清楚知道我和关心之间并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相反,我对她的亲近反而让她有一种厌恶与恐惧的心理。我摇摇头,这是个什么样的局?用意又是什么?我看着手上提的那幅照片,笑了笑,管他的,至少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