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的事,只让她舒适的过。
老爷还在世时每月给她的家用是多少,过世后,小修还是吩咐帐房支给多少。这孩子宁可自己穿着旧衣服也要供她穿戴不缺,每三个月就有新布能做衣裳。
屠鱼跃拉过阎夫人的手笑道,“不会有事的。”
从前每回她担心阎家是不是就要过不去那道槛时,小修都会跟她保证,果真亡夫死后,阎没有衰败,置的产业反倒是比从前的多。
她或许该信任小修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或者即便是险境,她也有能力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你如今姓屠,是找到你爹娘了么?”
屠鱼跃点头。
“对你好么……我问了傻话,哪里有爹娘不爱子女的。”
“他们对我很好,可惜都过世了。”
阎夫人又是抱了抱她,“可怜的孩子,要是悯之在就好了,他或许还能为你出些主意,我却是什么都不懂。”
“在我心里夫人就跟我娘亲一样,你这样关怀爱护,已经是给了我很大力量继续前行了。”
阎夫人留她吃了饭,屠鱼跃临走时又是承诺离开灵州前会再找一日来看她,阎夫人想留她住下来,她道她如今暂借住在刘宅里。
不论那宅子风水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反正她现在也是要做皇帝了,就算是真的,她也相当是一件镇宅的摆设,有她压着那霸道的风水,她带进去的人应该也无事。
她回到刘宅就见宅子里的人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就连初雪都难得的不太淡定。
——原来是屠清雨羊水破了,要生了。
屠鱼跃道,“找稳婆了么?”
初雪道,“已经是叫人去了。”
秦凡、蚩尤和林七他们都去军营了,宁朗已经去军营通知了。屠清雨痛得厉害,像是练过绝学狮子吼一样,差点喊得门框窗框都要被震下来。
屠鱼跃回想电视剧里女人生孩子时,通常稳婆都会叫准备什么,然后对墨染和初雪分配工作,“去烧热水,准备一块干净的布还有剪刀。”
宅子里就她跟初雪两个女人,男人是指望不上了,她卷起袖子,像是要干一番什么大事,鼓足了勇气才进了房间。
屠清雨痛得面目狰狞,屠鱼跃坐到床边,晓得初雪说羊水才破不久,估计着屠清雨还得要疼一阵子。
她拿布帮屠清雨擦了汗,“你忍一忍别叫了,不然一会儿你生孩子都没力气了。”
屠清雨道,“我疼,怎么可能不叫。”她又不是哑巴,“原来生孩子这么疼,比被刀子砍中还要疼,怎么没人跟我说。”
跟她说了她就信了么,估计还当那人娇气,才会一点点疼都吃不了。“你不总说自己厉害么,忍忍就过去了。”
“我忍不了。”
屠清雨抓住她的手,掐出了五道指痕,痛得屠鱼跃她眼角也跟着飙泪。她就是预料过了产房里的各种突发状况,包括屠清雨的抓狂,才会在进来时给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心理辅导工作。
当是为了她的侄儿。
屠鱼跃痛得龇牙咧嘴,“你是要把我的肉给掐下来么,你要是忍不住,一会儿秦凡回来了,你去掐他的肉,他肉结实。”
屠清雨疼得受不了,异想天开道,“要不你朝我打一拳,把我打晕了。”
她好不容易挣开了屠清雨的虐待,手臂上是一道道如新月一般的指甲痕,“打晕了你还怎么生孩子啊。”
“他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屠清雨已经没理智了,忘了她也没生过孩子,对女人妊娠这方面经验为零,她好像曾听过有人生孩子是花了两天的。但她可不敢跟屠清雨说,怕屠清雨受不了,直接把脑袋往床头的杆子撞,把自己撞晕了了事。
她只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应该很快。”
屠清雨问,“有多快?”她受不了这样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的痛楚,宁可知道时辰,这样她或许还能咬牙数着数挺过去。
“反正就是很快就对了。”
屠清雨应该是最好骗的才对,可也不晓得是生孩子打通了她哪条经脉,突然就精明了,气愤的看着屠鱼跃道,“你骗我的是不是,秦凡呢,他这个混蛋,是他让我这么疼的,我要打他两拳。”
屠清雨说到打人又来精神了,施暴能让她心理平衡。否则光她一个人疼,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