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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直直地看着她说到,"知道太多对你可没好处!"
林晚一脸貌似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似的样子,"知道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转身离开,身后苏夜若有所思的样子,冷淡飘逸。
很快就到了二十九的这天,林晚准备了许多热水,从上午开始就一个个地轮流洗头洗澡。
下午她就开始泡水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准备过年了。
三十的这天一大上午,林晚就开始为了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了。
可喜的是,今年家中的年货是前所未有的丰盛。
想着这些东西虽然是苏夜安排的,可好歹也是扮演"水叔"的琥珀从山下那么远的地方买上来的,于是说到,"公子,晚上叫水叔一起来吃年夜饭守岁吧!"
苏夜不作声,轻点头,算是默许了。
中午一吃完饭林晚就开始煲汤了,准备的是牛肉萝卜汤。
旁晚时分,林虎已经开始嚷着要炸鞭了,林晚拆了几个小炮给他拿到屋前放,又一再叮嘱不允许往柴堆里弹,免得发火了,不过山里的孩子这一点还是谨记的。
灶房里林晚从酸菜缸里摸咸菜出来,又是洗又是切的,都是为晚上的一顿年夜饭准备着。
苏夜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门外的山林,树木的轮廓渐渐融入暮色,远远眺望,四方城已经是灯火通明一片,而这外山象是个世外之地。只有进到屋子里,看着林晚忙碌的身影和林虎笑眯眯的眼才有一种活在人世的感觉。
"水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他家公子这幅清淡地出尘的样子。
"公子,"他小心翼翼地问到,"是不是想念雪山了?"
他淡淡说到,"还好。"
"水叔"倒是象是自言自语地说到,"公子自小在那里长大的,今年还是第一次不在雪山过年呢。"想想又说道,"不过,今年公子除了属下还有两个伴儿了。"
说着看看玩得欢腾的林虎。
他看看林虎再看看苏夜,他家公子似乎从来没有过象林虎这样无忧无虑放肆玩耍的时候,他永远在练剑。
从他第一次被带到他身边,他就是在练剑,那时候他一眼皮也没抬一眼看他,只是背着身说到,"你有什么本事可以留在我身边?"
那时候他就知道公子苏夜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直到苏夜说到,"进去吧,入乡随俗!"
"水叔"这才关上感慨记忆的闸门,跟在他家公子身后一步步走进屋子。
不过一进屋子苏夜就看到屋子里的变化,内室他的床头摆着一盏跑马灯。
五色珠串绵联,下垂流苏,羊皮蒙面,做工精巧,五色妆染,光彩琉璃,因着里面烛火的热气,羊皮的灯面悠然旋转,那上面的图案仿佛鲜活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矫健的雪狼奔走在冰天雪地之中。
苏夜看了灯很久,低声说到,"谢谢。"
身后跟着的"水叔"反倒像是不好意思一样,一张憨厚的面庞不好意思地笑着。
能得他家公子一句谢谢,他觉得自己今天为了这盏灯跑那么辛苦的一趟也是值得的。
很快,林晚出来喊吃年夜饭了,贪玩的林虎也兴冲冲等着开吃了。
灶房的小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牛骨汤,腌猪肉炒咸菜,卤牛肉,绿油油的青菜。
"弄着这么多菜啊,看来我有口福了。""水叔"还是一副标准的憨厚模样,自从林晚知道了他的身份并没有当面拆穿,她想着毕竟自己以后还要跟着他学艺的,不是吗。
"水叔"一边吃着一边不停地夸奖林晚做的好吃,这些天他一个人在那小木屋里不是吃的都是干巴巴的冷馒头,自然觉得这顿饭香甜可口了。
林晚觉得怎么看这个琥珀和他家公子苏夜不是一路人,一个清冷深邃的主子却有一个体贴活泼的下属真不容易。
"你自己多吃点","水叔"看林晚一直只吃青菜和咸菜,肉根本就没下筷子,夹了一大坨肉很是妥贴地送到她碗里,他见林晚不吃还以为她留给他们吃的,"缺什么东西都可以和我说,我一准给你搞定。"
林晚十分乖巧地笑笑,谢谢他,不过夹到她碗里的那块肉始终被孤立在那里。
苏夜一边吃着不时瞟看她碗里堆着的那块肉,果然她筷子一直都没有去碰一下那块肉。
直到林虎叫嚷着站起来还要夹肉,她赶忙把那块肉拔到他的碗里。
像是如释重负一样,林晚夹了青菜埋头吃饭,稍一抬眼就对上苏夜的目光,他这次眼神平和,不带任何的深意,也伸手夹了一片青菜,吃的优雅淡定,和旁边三个狼吞虎咽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