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捏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问:
“按理说你们镇子也不小,就算你们几个村隔镇驻地算远的,那过来的不应该只有两家啊,除了老赵,还有哪家?”
钱鹏吐了一口花生皮。
“您猜。”
老李笑了:“让我猜?那我可得往村里猜了昂,是不是那谁?。”
申烬轻轻地揪着弘清的头发,看着omega的脸喝得红红的,申烬的耳朵虽然在老李和钱鹏那里,但眼睛却舍不得离开弘清。
申烬知道老李猜的方向没错。
钱鹏听后并不言语,只是当即苦笑了起来。
老李心里有了数,仰脖又是一杯,然后伸手拍了拍钱鹏的肩膀:
“行,那我知道了,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把车生往外撵?他们不敢吧?”
“嗯,他们确实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钱鹏到底是年纪轻,酒量也浅,几杯下肚,脸上已经显了颜色。
“人家有招呢,进村时的路你们看见了吧,坑坑洼洼,还有限高杆,里面的果,老农送不出去,出去果就得被颠烂,皮上有磕碰,这果就卖不上价,甚至卖不出去。外面的车进不来,这边不光有限高杆,还有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的比如大钢钉啦等等等…”
那个是年纪小,这个是岁数大,老李喝着喝着也有点上头,大着舌头说:
“好家伙,你们这个村的路还单连着后面几个村呢,合着是把这几个村的路给一起拦了,诶,不对啊,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嘿~您且往下看!”
钱鹏一下站了起来,跟亮相似的,他这一亮相不要紧,旁边早就喝大了的弘清还真捧场,拍着手就在那傻乐,申烬看着真是忍不住,薅过他的脑袋,照着脸上就是一口。
“那老家伙让他儿子在村里开了个厂子,有厂子肯定得有路吧?那路就穿着厂子能直通外面的大路,嘿,平时他们把两边的大门一拉,谁都走不了,走了也没用,你还能撞大门不成?等自己的车来的时侯,门一开,你别说货车了,装个铁轨,火车都开得!”
“呦,啧啧啧…”
老李感慨地摇摇头。
“修路可不便宜,那条路我看见了,修得不错,花钱肯定不少,我看他们除了惦记村里这点果子,还惦记着其他东西吧…”
老李说着说着,酒忽然醒了一半,他扭头去看还在逗弘清的申烬,见她还不看过来,老李心里忽然明白了。
钱鹏在屋子里略撒了会酒疯,时间不长,也就一会儿,当脑子略微清醒后,钱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冲着屋里的几位一摆手,又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唉…”
老李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申烬。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非得带着他了,但我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着他,孩子,说白了咱不就收个果子吗,这几个村的果子咱不是非收不可,咱就做点生意而已。”
申烬单手撑着脑袋,摇了摇头。
“不是我要带着他,也不是我在怂恿他,而是他本来就想做点什么,这年头,有胆子的人不多了,有胆子的人一生最有勇气的时刻可能就是在年轻的时候,正好我也是个年轻人,那就随手帮上一把吧。”
老李心里并不同意申烬来搅这趟浑水,这浑水说深并不深,说浅却也不浅。
有些时候,你别看一个村子就那么大,站在山上就能把整个村子收进眼里,但外人是无法通过这几眼就看清村中深浅的,一脚探进去说不定就得被绊一脚,再摔个一身泥,不值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