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喻的痛苦深深地折磨着他,让他只想发泄自己快要积到爆的愤恨,让他只想和她一起跌入地狱的深渊:“你宁愿为一个随便上床的男人生下孩子,也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钟爱……你真够贱!”
钟爱没料到令狐夜居然用如此恶毒的词语辱没她,心,开始滴血,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这一刻,她只想将他带给自己的全部伤害倾尽全力反击回去,“我贱?……我再贱,也不会为我所不齿的人生下孩子……”
“幸好那杂种不是我的孩子,否则,我会为他有你这样的妈妈而后悔万分!”无情的话语象尖刀一样从令狐夜的口中吐出,直扎钟爱的心房。残颚疈晓
随着内心世界的轰然倒塌,钟爱只觉大脑瞬间空白,眼前模糊一片,颤抖的身体如被暴风雨刚刚肆虐过的落叶般凋零,抬起战粟的手臂,她指向看不清楚的门外,声嘶力竭的喊出:“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出去!”
正说着,病房的门突然打开,推门而进的安德列亚看到屋内一幕不由愣住:病床上的钟爱一手指着门外,象丧失心智一样的痛哭流涕,病床前站立着一个陌生年青的华人男子,挺拔颀长的身影卓尔不凡,俊美的五官因无法遏制的怒火而显得恐怖,震慑一切的霸气散发出浓重的暴戾……
眉头紧蹙,安德列亚快步走到床边,长臂将哭得悲痛欲绝的钟爱搂过贴向自己的腰际,站在令狐夜的面前与他对峙,一向醇和的目光此刻犀利无比:“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闭嘴!”令狐夜黑曜石般的深眸中喷射而出的怒火恨不能将酒店里的这个男人焚成灰烬,紧接着,他又将悲伤痛恨的双眸对向紧靠在安德列亚身前的钟爱:再也没有什么话语比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更让他痛心,再也没有哪个画面比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更让他刺目……他的眼里,仿有晶莹在闪,一字一顿地,象起誓般不知说给谁听:“钟爱,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爱你……”
说罢,令狐夜缓缓地转过身,挺起他高傲的头颅,一步一步地,远离这个他宁愿死都不曾来过的地方……
似被抽尽全身的力气,钟爱无力地瘫倒在安德列亚的怀里痛哭失声:她终于达到了目的,终于得偿所愿,可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欲绝?为什么会如此的痛不欲生?为什么?……
将哭得凄惨凋零的钟爱搂在怀里,安德列亚心痛万分,除了一句“Shut/up!”他没听懂令狐夜的任何意思,但他临别前那慑人的滔天悲怒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怀里的钟爱更是因他而哭得如此伤心凄凉……
意识到也许这个男人就是威廉的亲生父亲,安德列亚倾尽全力将钟爱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人带给爱丽莎的一切悲苦隔离出去,仿佛这样,他便能将爱丽莎疼进自己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