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帘的背后不见有人回应,直到又过了半响,才传来另一个低沉冷漠的,疑似在打电话的声音:“你在哪儿?”
电话里,隐约可闻软软濡濡的女人回答:“我在L省做个节目,阿夜,这段时间你在忙什么,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缦帘后,视线驻留在窗外的男人并不理睬女人的问题,口中不带有一丝情感地自顾自说:“回来以后立刻联系我,有话对你讲。僾嚟朤晓”
“好,不过可能要等到中下旬……”女人对这句话似乎很意外,又似乎很期待,刚想再说什么,这一端的男人已不给她机会:“先这样,挂了。”说罢,直接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的男人并不急于离开,一直投向窗外的深邃目光象是沉迷于室外的什么风景,直到某个独自在冷风中跋涉的身影没入车中不见,他专注的视线方倏地收回婷。
站起,一具高大的身影隐现于藕荷色的缦帘之后,随着身影的移动,散发着摄人冷傲的英挺男子步于世人眼间。黑如曜石的深眸睥睨着斜前方的安德列亚,毫不掩饰内里的敌对与藐视,待失神的安德列亚回过味来,沉稳傲然的身躯已越他而去,身边只留下他因行走而带起的隐隐锐风,以及孔苏恭敬十足的追随身影……
夜未央,独自深埋于大床之中的钟爱犹自难眠,飞往罗马的班机早已起飞,她刚刚萌芽的爱情也已枯萎。人生第一段短若石火的爱是个永难弥补的错,错到第二段还未来得及开花的感情因此而夭折,自酿的苦果不应该让无辜的安德列亚一同来承担,可她除了不能让他陷得更深,除了不能欠他再多,做到的只有这么多……
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可坚强不代表不受伤,坚强不代表不怕疼,此刻的夜深人静,此刻的幽暗空间,便让她独自消化所有磨难,偷偷承受一切悲伤,明天,明天的人前,她依旧会坚强如初…诣…
毫无征兆地,窗外静寂的世界传来车库门自动开启的声音,随后便是汽车入库,关门,再然后就是一楼大门被打开关闭。虽然略有意外他提前一日早回,但悲哀的心已不愿再想,自己于他,终究已拴牢于一纸契约。
习惯于排斥令狐夜的一切,尽管床上只有她自己,钟爱依然不越界地躺在自己的这一侧,背过身,钟爱假意熟睡。脚步声抵达楼梯后突然变轻,在旋开卧室门前几近无声,即便已经走进室内,依旧弱不可闻。
黑暗中,衣柜被轻轻的打开阖拢,十几秒钟后卫生间门锁发出微弱的“嗒”音,伴着隐隐的水声流动,钟爱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吁出一口长气。
水声消失未过多久,若隐若现的沙沙声由远渐近,一直到床铺的另一侧轻微下陷,一直到被子被略微牵动,钟爱依旧沉陷在悲哀之中不愿自拔。
安静的空间就象突然失了生机一样就此无了声音,可是未过多久,钟爱的背后便有异物突兀地靠近,未等她作何反应,一条长臂已然越过她的身体,将她搂进怀里。
心脏猛地一紧,钟爱的身体僵硬的不动,眼睛紧闭不睁,她任由自己的*沦入劫难之中……
随着揽在腰上的手再也没了动作,钟爱已死的心,渐渐地由停止跳动到悄悄复活……不去管他喷在耳后的微热鼻息,不去管他隔着羊毛被的温暖胸膛,不去管身后他铿锵跳动的心脏,不去管他包裹自己有何意图,只要这一刻他不再碰她,只要这一刻他容她独自悲伤,她便足矣……
良久,久到万物沉寂之后,钟爱的耳畔传来低低的一声叹息:“爱爱,我不会让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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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令狐夜自书房步出时,听见楼下传来一大一小的欢快嘻笑声。两天来,钟爱也只有和离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缘自内心的笑容。拾阶而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在厅里晃来晃去,令狐夜信步走到沙发处坐下,目光追逐两人不放。
原来钟爱和离离正在玩“找朋友”的游戏,两个人分别将对方的好朋友——一只小熊和一只小猴藏起来,然后再去寻找。
轮到离离藏好朋友,钟爱按照规则躲在角落里闭上眼睛。看妈妈转过身去,离离的小脑袋慢慢转动,乌溜溜的大眼睛好象在思考应该藏到哪里,看到沙发上的令狐夜正朝他招手,离离手拿毛绒小熊利落地爬到令狐的身边。
令狐先是将食指放在嘴边对着离离作了个“嘘~”的禁声动作,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对小家伙说:“我帮你藏起来……”说罢将毛绒小熊自离离手中拿过,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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