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一切还未发生,生活按照原有的轨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带着红领巾端端正正坐在教室里,窗外是大好的春光,暖洋洋的的太阳照进来,她昏昏欲睡。
他在中国飞往意大利的飞机上,空姐拿来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的时候,偷偷凝望这个英俊却疲惫的男人。
他慵懒地坐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欣赏伦敦广场翩跹而起的成群白鸽,远处圣马丁教堂的钟声仿佛催眠曲,他有些困倦地眯起眼。
他们做了同一个梦,梦里有个诡异的笑声,那声音缓缓飘来:“游戏开始!”
三人同时惊醒。
命运的齿轮开始以微乎其微的速度缓缓前行。
徐晓楠最近每次在奶奶家吃饭都能听到,家里的婶婶们聚在一起讨论姑妈家的新女婿,原本是在说隔壁王阿婆那家的金毛犬,都能东拉西扯地谈到新女婿上面。
每每涉及于此,婶婶们眼睛里不断冒出的金光及横飞的唾液,兴奋地仿佛自家女儿入了豪门,都让徐晓楠有些消化不良。
渐渐地,徐晓楠总算理出些头绪。原来是表姐黄欣妍在t市嫁了个有钱老公,这个老公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年纪轻轻便身家千亿,t市所有五星级豪华酒店,各色高级西餐厅,咖啡厅都是其名下产业。
不仅如此,还系出名门,父亲是t市市长,母亲是有名的珠宝商,爷爷更是当年追随**万里长征的开国名将。
“有着如此显赫的背景,据说对方还是个极品帅哥,你姑妈到底修了几辈子的福,竟然找到那么好的女婿!”
徐晓楠写作文的时候,大婶婶突然冒出一句,说到最后羡慕地差点捶胸顿足起来,着实被吓了一跳,写到一半的作文突然没了思路,索性翻了一页新的,重新写道。
“大家都说表姐命好,嫁了个有钱又长得帅的老公,我才不相信,电视里那些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是顶着个大肚子,地中海,笑起来满口的金牙倒人胃口,表姐的老公肯定也是这样,长得跟个猪八戒一样,世界上只有小旋风小志最帅,对!”
徐晓楠写到最后,心满意足地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准备回家,被大婶婶叫住“晓楠啊,听说你欣妍表姐小时候成绩不好,结果呢,人家现在还不是做了豪门太太,俗话说得好:女人就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不等她说完,徐晓楠逃似得跑了,边跑边在心里骂道:“那你怎么不叫你女儿别去读什么狗屁大学了。”
末了,还不忘骂一骂那个什么混蛋有钱女婿,不仅害得婶婶们全都精神失常,还让自己小小年纪也遭殃。
日子一天天过去,婶婶们也渐渐不再提有钱女婿的事了,婶婶们都说“大姐一家过好日子去了,谁还记得我们这些穷亲戚。”
因着这句话,十里远李大伯家的老鸡公都能闻到股酸酸的味道。
徐晓楠也忘了这件事,毕竟是小孩子,总能很快地忘掉一些事情,高兴的或伤心的。
那天星期五,徐晓楠照例在放学后去奶奶那儿吃饭,路过刘叔叔家,刘叔叔正在杀鸡,一个没抓稳,鸡扑哧扑哧两下逃命地跳飞到徐晓楠跟前,想躲都晚了,几滴血溅到脸上。
今天怎么那么倒霉!
双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冲着跑过来的刘叔叔呵呵傻笑了两下:“刘叔叔,没事,我回去洗个脸就好了。”说完风似得跑了。
一口气跑到院子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抬头看见院里停了辆闪闪发亮的黑色轿车,惊得跟大白天撞鬼似的。
原谅她的大惊小怪,徐晓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汽车,忍不住跑近了去仔细瞅瞅。
摸了摸,比隔壁班王小二的脸还滑,然后兴冲冲地绕到前面去,突然发现那车门上的玻璃比自家镜子还亮,忍不住照了照,不照还好,一照就看到自己脸上两道淡淡的血痕,准是刚刚胡乱擦脸弄的。
于是,便充分利用资源,往自己食指上哈了口气,对着玻璃使劲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