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少蓦怔了怔,没有想到在她伤后第一次见到她,会遭到她如此激烈的控诉。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一般,难受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承认自己是恨她,也用了很多法子报复她,但从没想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沐冬回那个人生性如此,如果那天他出手阻止,只会导致他对慕九歌的恨意更深,采取的方式也更加的残忍,所以他才刻意佯装淡定,为的就是让她少受一些苦。
如果那天不是他打电话让手下的人去拦截沐冬回的生意,沐冬回也不可能这么急急忙忙的离开,而等待慕九歌的只会是更加残酷的酷刑。
但这些话,他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找不到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跟她说。
毕竟他们现在的立场应该是争锋相对、剑拔弩张才对!
他也不可能向这个女人承认他还心疼她,即便她把自己害得那么惨,他却还是舍不得她受苦。
“少蓦……你没事吧?”看到连少蓦额前突兀的伤口,秦舒沛连忙走向前,从推车里面拿出酒精跟棉签想要帮他清理伤口。
连少蓦别过头,伸手挡住了秦舒沛,“不碍事,她伤口撕裂了,给她上药。”
“好。”秦舒沛愣了愣,没有想到连少蓦不仅没有生气,还一心记挂着慕九歌的伤。
听到连少蓦这样说,慕九歌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便被伤口的撕裂痛楚给拉回了思绪。
“不用你假好心,你是不是准备先给我一颗糖,然后再狠狠的打我一巴掌。”
“别闹,舒沛,给她上药。”连少蓦皱了皱眉,伸手扯开了胸前的领带,微微露出健硕的胸膛,然后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面坐了下来。
慕九歌还想说点什么,被秦舒沛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只好闭上了嘴巴。反正再过一阵子她就要离开这里了,不如虚情假意的与他和平相处一番,在最后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给彼此留下一个好一点的印象。
果然不出秦舒沛所料,换完药以后连少蓦便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她伤得那么重,全身除了右手可以活动以外,其他地方几乎全部都有伤,主治医生建议她再留院观察几天,连少蓦却执意要带她回家休养。
那态度让慕九歌不禁怀疑,医院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让他多待一秒都不愿意。
让慕九歌意外的是,他没有带她回之前的公寓,而是去了海岛上的一座小山庄,离江城有点距离,来去起码要一两个小时。
“为什么不回之前的地方?”慕九歌乖巧的任由连少蓦将她安置在卧室内,终于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开口问道。
“那里有其他人要住。”连少蓦回过头,清冷的回答道。
“谁?”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九歌的心莫名的揪成了一团,胸口堵堵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是属于他们的回忆,而他现在竟然轻易让别人住了进去。
“未婚妻,我要结婚了,那里将是我跟她的婚房。”
连少蓦说完,慕九歌连忙垂下眼眸,将一闪而过的忧伤紧紧隐藏。他,要结婚了吗?未来会有一个除她之外的女子与他相伴一生吗?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妒意竟从慕九歌心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