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身为帝王之子自然知晓大周铁律严苛无比,但渊校尉罪行有待考证,仅凭一纸通敌文书暂时无法定罪。”
尹非尘自然清楚,渊晨并不是那种会随意投靠敌国的叛徒,倘若他真是叛徒,那么应该会极为积极的进入到大周府内,但显然,现实并非如此。
渊晨几次有恩于她,自己又怎能够就此抛信弃意?
毕竟她还没有真正君王的那般冷血无情。
而她等于是保释渊晨的做法,此时也令天门礼嘴角微挑,果然还是太嫩,这种划不来的选择还是做了。
只可惜你尹非尘今天做了这件事情,日后的大周帝君可就不是你了……
“慢着!”
正当全场正准备因这尹非尘的选择而暴动之时,场上的渊晨却陡然站出冷喝。
这般举动令得包括尹非尘在内的所有人皆是震然,没有料到后者竟会突然出手。
只见此时的黑衣少年固然满身血渍,但在遥遥起身间依旧走到了尹非尘的身前,固然在某些不择手段的混蛋面前堪堪败北,但这份宁折不弯的气度依旧席卷了全场。
“大周国律对于官员的叛国是流放十五年,但我这次主动割职,这大周国领军校尉之职今后再与我无关系瓜葛。”
一枚通体赤青的印结被他一把抛向天门礼,后这一把接住,乃是他的官印。
“你自解兵权可还远远不够!”天门礼没有料到渊晨竟会这个时刻出手为尹非尘解围,面容微抖,森然道。
“割三脉之血,以示三年不流大周血,不为大周人,为野者草芥!”哗啦!
汹涌的狂风席卷而来,令得少年身后黑衣随风狂舞,手中冰冷的锁刃横在身前。
咔啦啦!这一瞬间。
仿佛有无数骨骼断裂的声响响起。
天门礼隐隐动容,没有料到这个家伙竟会这么不要命,说做就做,根本不给自己天门礼加刑的一点机会,也不给他渊晨自己一点机会。
所有人此刻禁声。
只见血红的骨髓徐徐流下,在黑衣少年般俯下的身躯下流淌,竟在雨点的冲打下,向四周扩散为一道丈许宽大的血色彼岸花,无声在猩红之中延伸,诡异而又透着十足的决然。
在这等抽骨般的疼痛之中,即便连渊晨都是感到一阵视线昏厥,但到底是站起来了。
“嘶嘶…”割血的那只手臂几乎没了知觉,鲜红的骨髓就这样暴着雨留下来了,这是需要多么可怕的定力方能够保持清醒!
“少年辱,十年恨,君不见,挽沧澜血归之夜!”当着无数人的面,少年撕开衣角,在一众苍白的面色下将那伤口粗暴的包裹止血!
遥遥离场,少年单薄的背影犹如被遗忘的幽魂。
他能够听到那些人在雨中的窃窃私语,像是隐藏于黑暗中的老鼠在嘲讽陨落的翔龙。
他们在雨中讽笑、讥笑、但自己又能如何呢?没有力量的说辞,只会让你显得和他们同样卑劣罢了。
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将今日这颗复仇的火焰种植在心中,等它长成参天大树,也是自己复仇的时刻!
或许自己如今的确羸弱,在你天门礼的力量面前无疑是一只蝼蚁草芥。
但是当少年再度降临这大周之后,他有真正的信心,必当真正的‘君临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