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萧唐摇了摇头,他沉声道:“兄长你好糊涂!便是你再隐忍退让,也须知道高俅那厮如何奸险。兄长就算想忍气吞声,可高俅以己度人,又怎会不顾忌兄长潜伏忍受,终将要来寻他报这泼天的仇恨?
何况高衙内狗仗人势,无所不为。如今兄长虽不想耽误嫂嫂青春,可写下一纸休书与嫂嫂断绝了关系,岂不是更叫高衙内那厮猖獗嚣张,不择手段地要来觊觎嫂嫂?”
林冲倒退数步,他顿感如刺心切骨般煎熬。林冲虎目噙泪,嘶声道:“我只求娘子后半生能够安乐,只求自己能够于国家效力。难道真如贤弟所说,高俅那老贼万万容不得我林冲么!?”
这时忽然有人说道:“萧大人说的是,何况林教头与尊夫人伉俪情深,虽然大难临头,又怎能轻易舍弃家人?”
林冲把眼望去,却是徐宁来到了酒肆之内,他怆然道:“徐教头...徐宁兄弟......你也来送林某一程么?”
徐宁先与萧唐、汤隆对视一眼,他点头示过意,又对林冲说道:“林教头何等样人,我徐宁岂能不知?京师这边令妻家眷不必教头挂心,但有用到我徐宁之处,必当尽力!”
萧唐那边,也掷地有声地对林冲说道:“兄长与杨军使此行也尽且安心,虽然高俅一朝得势,我也不至于让那厮再使奸计害人,沧州那边有我好友柴进自会照拂两位。我萧唐更在此立誓,定让兄长与杨志这等国之干将一偿报国夙愿!”
林冲与杨志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他们虽披枷带锁,却齐齐向萧唐等人长长一揖。萧唐与徐宁等躬鞠还礼,一时间劲风骤起,在场诸人,大多感慨惆怅。
知君命不偶,同病亦同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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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说恐那几个公人撮鸟行迹尴尬。怕是不怀好心,要害兄长与杨军使的性命!?”与林冲、杨志洒泪而别过后。萧唐又与鲁智深在府中碰面,并向他告知高俅的诡计图谋。
见萧唐默然点头,鲁智深本来还待追问既然萧唐早知此事,却又为何不早说。可他转念一想,毕竟是在京师重地,又怎能公然杀吏劫囚,便又说道:“是了,你是要叫洒家一路偷偷随行,若那四个错鸟真的图谋不轨,正好杀了出走。也不至于叫兄长与杨军使到牢城营里受苦。”
萧唐摇头叹道:“智深兄长也知林兄长的性情,杨志兄弟也是那般,便是有歹人要害他俩,若不到非不得已,他们又怎肯亡命江湖?那沧州牢城营......说不得还是要待上段时日。”
鲁智深长身而起,急声说道:“依兄弟所说,高俅老贼害人必要害彻。兄长与杨军使便是平安到了牢城营,高俅那厮又怎会不遣心腹再来?日防夜防,倘若有个纰漏,岂不是还是要害兄长与杨军使枉死!?”
萧唐示意鲁智深稍安勿躁,又说道:“京师这边有三郎、徐教头等人照拂兄长家眷,河北那边我也会遣留守大名府的心腹注意沧州牢城营动向,必不会叫高俅老贼奸计得逞。
只是真到了那般地步,天下恐怕没了无兄长与杨志兄弟的安身之处。唯有投身山林,暂且蛰伏于强人山寨中,方能避过官府的缉拿。至于去处我也已经想好......”
“当日洒家出手教训桃花山周通那厮时,便已探得些口风!”鲁智深哈哈一笑,说道:“兄弟且说河北、山东哪路强人与你关系相好?洒家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若是兄长要投山寨安身,洒家也要去寻他入伙!京师这边你兄弟众多,洒家也不担心。林冲兄长那边,也须多个照应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