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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如此狠毒残忍的,应该不是辽国官府的正规军...虽然大辽大树将倾,可毕竟天祚帝对南京道的统治还没有彻底崩塌,寻常官军将士又怎么可能无故对治下百姓亮出屠刀......萧唐心中想罢,断然喝令道:“走,去探个究竟!”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当萧唐率人进入那座渔村的时候,就见这座荒村死气沉沉,有的木屋早已经被烧成片残垣断壁,倒塌烧焦的梁木上仍冉冉冒着青烟,所有的房屋大敞四开,屋子内外零零散散洒落着许多不值钱的物件,看来全村早就经过贼人的洗劫。
更加怵目惊心的是,萧唐望见村口在横七竖八堆着近百具尸体,看他们衣着打扮也都似是汉家渔民。其中大多女子的尸首衣不蔽体,生前显然都遭过凌辱。还有些尸首犹未瞑目,他们脸上因痛苦、仇恨而扭曲的表情早已生生凝结住,当萧唐等人看见那些尸体空洞的双眼时,心头都不禁一颤。
就连身为渤海马贼头领的言有信、言有义兄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们生平虽常与辽国官军厮杀,可也不齿欺凌弱小的行径,手底也没害过妇孺良善的性命。其中言有义愤然骂道:“直娘贼!到底是哪里的狗贼这般残忍?绿林寇讨口饭吃,要打家劫舍求财便罢,可手段如此残忍,与禽兽又有何异?”
许贯忠目不忍视,他缓缓转过身子,待呼吸平稳了些后才说道:“全村百姓遭此劫难,竟也不见官府派人前来收敛尸首...看来南京道眼下的局势,也已比想象的要更加混乱......”
虽说应当让这些枉死的百姓入土为安,可是上百座坑,这要挖到甚么时候?如果点火去葬,万一引来辽国官军,现在这种形势下更说不清......萧唐心中也似被颗巨石压着一般沉重,他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下令道:“叫兄弟们避开这些尸首,今夜就在这村中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赶路!”
移剌成、言家兄弟与张顺等人刚应过,这时有个移剌成派出游哨的契丹牧民急来报道:“狼主,头人,有伙人马正奔着渔村这边奔来,看打扮都似是强人流寇!”
萧唐听罢,他断然下令道:“熄了篝火!移剌成头人、言家兄弟速命麾下人衔草、马衔环,到僻静处隐蔽,我与张顺、贯忠在村内寻个屋子躲藏,先看那伙人马甚么来头!随后再听我号令行事!”
移剌成、言家兄弟领过命后,急忙率麾下契丹游骑、渤海马贼悄然推出渔村,萧唐、许贯忠、张顺则涌进个破屋藏下,并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响动音。
渐渐的,萧唐隐隐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变得愈发清晰起来,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密集,萧唐推断奔至这渔村的人马应该有一百骑上下。又过了一时片刻,萧唐又听见外面有人叫骂道:
“直娘贼!这村子也被杜老六那厮拔了头筹,他们那伙鸟人倒抢得干净,只见他们吃肉,却连口汤也不给咱们留着!同是在王伯龙哥哥帐下行走的,怎地就咱们飞虎寨的似是后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