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辖如今的诨名是花和尚,遮莫以后教俺以后被人唤作泼秃驴,也他娘的去做个不会诵经念佛的酒肉和尚?
韩世忠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不会预测到自己终将在时势造英雄的时代功成名就,他不会知道自己这个不受重用提拔多年的军中刺头,竟然能在青史留名,甚至在身故后被追封为王爵。所以韩世忠以为自己这辈子要么在军中一直受着打压,直到哪天在厮杀征战中一时晦气而被命丧疆场;要么就会似鲁智深、林冲、唐斌等原为行伍将官,反遭官府通缉的好汉那般,到头来不还是要上杆子求到萧唐头上来收他入伙?......
想凭俺一身本事在军中赚个出身,只怕是已没个指望。现在洒家与寨里的好汉相互间也正看得对眼,等俺走背运的时候,再寻来上门来伏乞央求?洒家便是脸皮生得厚些,也不愿到时死乞白赖的惹人耻笑!既然过了这村便没这店,此时不入伙,又更待何时?
当韩世忠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之后,他顿时感到心中无比畅快。萧唐此时也大喜道:“世忠兄弟的本事我如何不晓得?如今你肯同归大寨,实乃山寨之福!”
鲁智深也站起身来,呵呵大笑道:“你这泼韩五!洒家每日劝你入伙,你这厮却只顾拿言语搪塞应付俺!原来你已拿定了主意,却也不先说与洒家知晓!”
“不是洒家不愿向提辖倾心吐胆,俺是继续回西军打踅厮混,还是与诸位豪杰共聚大义,这可是要讨个出身、争得口气,再求个半世快乐的大事,这可不似关扑耍钱押骰子那般稀松平常,俺又如何能向鲁提辖轻易说起?”
韩世忠忽然又想到了这些年与他相互照应的武松,他叹了口气,又说道:“如今既然洒家决议与萧任侠、鲁提辖都做成一路,却只留下武二哥在西军戎卫边庭,不过他倒也不必再因为俺而与营中那伙厮鸟生事,以武二哥的本事也不至劳力卖命着,却只落得个都头的差遣。”
鲁智深大手一挥,说道:“二郎的脾气洒家如何不晓得?虽说他现在没有入伙聚义的打算,可是如今不论朝廷文武、行伍军旅,奸邪贪佞的狗贼打杀不尽,他怎么会是肯含污忍垢、委曲求全的?似二郎那性子......”
话说到这,鲁智深却也不禁住了嘴,这话要是再说下去,岂不是在咒武松必定在军中混不下去,早晚或是遭奸邪迫害、或是闯出甚么泼天的祸事来也不得不前来落草么?
萧唐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武二哥镇守边地,不负国家,我等替天行道,不负天下。现在走的路虽然不同,可心中抱负夙愿却也并无两样,我也希望武二哥能在西军中能建大功于国,何况虽说二哥身为官将,诸位兄弟却在绿林中高举义旗,日后也未尝没有同意协心并肩作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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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实在是挠头了很久,因为想把韩世忠之所以肯入伙的理由写得尽可能严谨,而关于武松的重头戏份,在下两卷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