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场,也不识得刘敏、酆泰的相貌,可是听那刘敏自己报了名号,石秀双目蓦地精光一凝,脸上也溢出凛然的杀气来!
此时石秀面沉如水,森然说道:“晁天王,原来你也是与这两个贼厮做成一路!你与吴学究、公孙道长、刘唐、白胜几人但去无妨,可是这刘敏、酆泰两个鸟人,却走不得!”
本来心中已萌生退意的晁盖听石秀如此说,却登时把脸一板,厉声说道:“不成!那梁中书在大名府害民,诈得钱物,却把去东京与蔡太师庆生辰!此一等正是我等要取的不义之财!我等八人已然是焚香烧纸,共谋这桩富贵,便已经是同生同死的兄弟!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们一起留!”
吴用心里叫了声苦,念道刘敏、酆泰虽嘴里直说义气相投,我如何不知刘敏是个好耍弄心机伎俩的?可是晁天王忒重义气,如今形势于我等不利,又何必把话说死,没了周旋的余地?
那边杨林也踏前两步,向晁盖劝道:“晁天王,你是个义气深厚的,可又晓得刘敏、酆泰当年在天台山时舍下一并赚我哥哥生辰纲的同伙袁朗不顾,甚至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迹,暗施弩箭要杀那赤面虎袁朗灭口?
又可曾知晓当年我家哥哥荡平房州房山寨之时,刘敏这厮先是唆使寨中兄弟縻貹舍命牵引住官军,自己却与酆泰趁机突围,还故意舍下段三娘、段五两个同伙被追兵擒拿,好教他们两个能顺利逃脱出去?这两个贼厮既然出卖绿林同道,晁天王你又何必与他们讲甚么江湖义气?”
还没等晁盖发话,刘敏立刻冷笑道:“都说官字两个口,萧唐那厮虽然在江湖中名头甚响,可他却是仗着权贵的势要、皇帝老儿的宠信才做得高官的!你这厮们,倒也似你们那主子一般要卖弄口舌!你说我出卖江湖同道?好!如今袁朗、縻貹、段三娘、段五那几个又在何处?谁能出来与我辨个分明?
可是萧唐那厮仗着自己有官府的身份,为了报当年我们兄弟去劫他生辰纲之仇必要荡平房山寨,而坏绿林同道的性命,这可都是江湖好汉看在眼里的!公道自在人心,如今既与晁盖哥哥聚义再取这生辰纲,我秉性为人如何,晁盖哥哥自然清楚的很,哪用你们这些替狗官做事的奴才搬唇弄舌,坏我们兄弟几个的义气!?”
“狗贼!也忒过无耻!”
石秀听了当即大怒!他暴身而起,抡起手中锋利的陌刀直向刘敏,大骂道:“你这佛口蛇心的腌臜、厚颜无耻的杀才!也配与爷爷说江湖义气!?晁天王,我要杀这两个狗贼,也是助你身边少了两个包藏祸心的无义小人,多说无益,我且只再问你一句,刘敏、酆泰这两个贼厮,你留还是不留?!”
刘敏、酆泰两个兄弟投了我府处时日甚久,我也与他们推心置腹,何况刘敏早就对我说过当年因劫取生辰纲一事与那萧唐结仇,他若不是心中坦荡,方才我被那厮们识破来历时,又怎么会自行坦露名头?
极重义气的晁盖心中念罢,又听石秀言语中隐含威胁之意,他也登时忿声怒道:“饶是萧家集势大,也未免忒过小觑江湖好汉了!我虽江湖名声比不得萧唐那厮,可也绝不舍下一个聚义的兄弟!也不会似你这厮们与那枉自被赞作任侠的萧唐替官府卖命,来坏江湖义气!我晁盖还是那句话,来赚生辰纲的兄弟,要走便一起走,要留便一起留,你又待怎地!?”
石秀气急反笑,他面露杀机道:“还能怎地?你若交出此二人来,尚能佛眼相看,可你若不交时,饶是江湖好汉唤作你托塔天王,也叫你目前流血!”
“狗贼,欺人也忒甚!直拚个你死我活便罢,还说个甚鸟!?”气性鲁莽刚烈的刘唐按捺不住,已然抡起手中明晃晃的朴刀便暴冲过来!
石秀、杨林、薛永、石勇与护送生辰纲的一众镖师乡勇也尽皆擎出兵器来,眼见就要与晁盖等人火并至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