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的来路从实招来!但有半点隐瞒之处,本官一锤砸碎你的脑袋!”
那汉子眉头微微一皱,他又伸出手来,将那柄快搥到他鼻子尖的铁锤拨到一边,并不悦的说道:“有话好好相问便是,你这般装腔作势,就不嫌忒霸道了些?”
咬儿惟康使得这长柄单锤顶端快赶上寻常人头颅大小,且是由浑铁打造甚有分量,可是那汉子看似只轻轻一拨,咬儿惟康却顿感似有个大汉抱住锤头用力一拽,险些把他给颠下马去!
咬儿惟康大惊失色,他忙坐稳了身子,立刻又怒道:“反了!儿郎们,将这伙贼厮给我尽数拿下,哪个稍有抵抗,就地格杀!”
一众契丹骑兵听咬儿惟康喝骂罢了,他们纷纷将马刀、骑弓擎将在了手中,而五州乡丁所部也都绰枪在手,向那五人步步紧逼过去!而咬儿惟康抡起大锤便直往那五人中领头的汉子身上砸去,直要将他一锤击下马去,待生擒过之后再做拷问。
那汉子眼见力道甚大的铁锤朝着自己腰间砸来,他冷哼一声,蓦的将身子伏低。横扫而来的大锤抡了个空,那汉子先是一记镫里藏身又将身子一翻,旋即双足点在地上猝然发力,他的身子便像只大鹏鸟一般腾空跃起,向咬儿惟康的便疾射而去!
咬儿惟康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下意识的又抡起大锤向身在半空中的汉子袭击。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汉子右臂探出,轻按住咬儿惟康胯下战马的头颅,随即单掌发力身形又是一跃,还没等咬儿惟康挥出大锤的力道用老,他便以一记“鹞子翻身”落在咬儿惟康的身后,与他同骑在了一匹战马上!
按说咬儿惟康论膂力、武艺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可他又怎能料到这汉子身法恁的迅速,一身近身短打的功夫竟也这般以臻化境!是以在猝不及防之下,还没等咬儿惟康有所反应,那汉子左臂便已探出鹰爪,扣在了咬儿惟康的喉头,他右手也拔出腰间钢刀,抵在了与他同乘一马的这个契丹将官的腰眼。
“我看哪个还敢妄动?叫锦州城内说得上话的人来见我!被你们辽朝讹传我的死讯已够晦气,叵耐现在还要来触我的眉头!”
那汉子舌绽春雷般的一声暴吼,惊得那干契丹骑兵、五州乡丁吓得呆立在当场,眼见那汉子的武功出神入化,竟如此轻易的制住了眼下驻守在锦州城的诸多将官之中,自谓本事最为了得的咬儿惟康,他们又哪里敢稍作动弹。
后知后觉的咬儿惟康额头上冷汗津津冒出,他也意识到就算自己严加提防,恐怕也决计不是这个汉子的对手。咬儿惟康又咬了咬牙,他嘶声道:“你这厮竟然敢挟持官将,岂不知已是犯了死罪?你到底又是谁,带这区区数人便敢来闯锦州!”
“是不是死罪,辽国的官法还管不到我这个宋国的官儿身上......何况本来我与你好言好语,你这厮却无礼在先,却不是你自取其辱?”
那汉子又呲牙一乐,悠然说道:“不过这位详稳放心,毕竟我大宋与贵国有着邦交盟约,我也不会坏了你的性命。还要劳烦恁派人上报朝廷......就说昔日来访贵国的宋使萧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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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斡鲁朵军类似戎卫辽国皇室的世袭军户,各部麾下也皆能统领兵马,所以也可在战时调派至外州,尤其是在辽朝中后期,因为辽国先帝后死后其宫卫骑军仍保留建制,新登基的皇帝按例则需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宫卫骑军。在人员编制不断增多的情况,宫卫骑军也增加了防守战略要地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