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之后阳光重现,苏小陌在温柔的晨光中醒来,天空纯净的像块蓝宝石,清新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草香。她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的场景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慢慢地掀开被子,准备坐起,胳膊刚一用力,“啊……”的一声疼得她直抽气。
项天歌听见声音赶忙从外间跑进来,看着呲牙咧嘴的苏小陌,是又高兴又心疼,“死丫头,你可是醒了,你知不知道,昨天差点儿把我给吓死。”
“天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我这是在哪里啊?”说着又要试着坐起,项天歌赶忙过去把她扶起来,“当然是在医院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苏小陌看着缠满胳膊和手掌的纱布,有些被吓住了,她怯怯地问:“天歌,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伤啊?”
项天歌却是被她的话吓住了,想起电视剧里常有的桥段,很多人在受到重创后会失忆,她这样问该不会是……不敢再想下去,她伸出手在苏小陌面前晃了晃,“小陌,你还记得我是不是?”见苏小陌点点头,又继续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是谁把你送医院的?”苏小陌摇摇头。
“那你记不记得许老师?”
“许老师?”苏小陌皱了皱眉。
“对,就是许绍均啊?”项天歌的语气满是焦急,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小陌,生怕她再摇摇头。
“许老师怎么了?”终于可以松口气,项天歌扶住她肩膀的手慢慢地滑落,“还好,不是失忆。”
“失忆?我,我到底怎么了?天歌,你快点儿告诉我……”苏小陌再次被失忆这个词吓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事,没事,一点感冒而已,你别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项天歌把苏小陌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天歌,我的头好痛,就像有好多蜜蜂在里面嗡嗡地乱飞,吵得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现在要乖乖的休息,等身体好了,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嗯。”苏小陌轻轻地应道,项天歌这才放开她,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你一定饿了吧,我刚热好的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苏小陌点点头,看着天歌有些浮肿的眼,知道她一定是哭过。这么多年了,除了14岁那年的元旦见她毫无形象的大哭过,这还是第一次,可见这次是真的把她吓坏了,自责涌上心头。
张雨泽吃完早饭正准备去公司,却被风尘仆仆突然推门而入的林祈缘吓了一跳,他眼里有细小的血丝,看来昨夜并没睡好,电话里他已经把情况说的很明白了,叫他不要担心,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冲动,一大早就从上海跑了过来。
“雨泽,带我去医院。”这是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张雨泽放下外套,指了指餐桌,“她在医院里又丢不了,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林祈缘摆摆手,“我的时间不多,你还是先带我过去吧。”
“时间不多?你小子该不是瞒着你外婆来的吧?”
“我跟外婆说今天去语言学校,只要中午能赶回去,她就不会知道。雨泽,求求你了,我只想见见她,确定她没事后我一定会回去的。”张雨泽有些无奈,虽然林祈缘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和苏小陌的关系,但他又岂会看不出。
作为过来人,他自然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只是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这样的恋情一旦传了出去,对他们的影响不啻于一场暴风雨,想了想才说道:“我可以带你去,只是你要想好,碰到熟人你该怎么解释。”
真是关心则乱,自从张雨泽告诉他昏睡中的苏小陌一直抓着许绍均的手喊着“小狐狸”,他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别人不知道,他又怎么会忘记,舞会上他因无意中选了一只狐狸面具而荣幸的成为hellokitty的命定王子,后来就被苏小陌画在了卧室墙上的樱花树下。
虽然苏小陌从没当面叫过,但他知道,她心里的那只小狐狸,就是自己。可现在,在苏小陌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却是另一个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一夜未眠,只想着天一亮就飞到她身边,却忽略了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莽撞。他有些颓败的慢慢垂下双手,哑声问道:“雨泽,你说,我该怎么办?”张雨泽拍拍他的肩,“只能见机行事了,先上车吧。”
一路上林祈缘都焦躁不安,有些事虽然说的时候信誓旦旦,可真的要去面对了,才发现根本就没准备好。勇气越来越小,顾虑越来越多,难道这就是成熟教会的思考?
“祈缘,还有20分钟才能到,你先眯一会吧!”张雨泽有些看不下去了,很是心疼的劝道。林祈缘挤出一丝笑,“我不困,你不用担心。”张雨泽摇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