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倒是觉得敏将军匆匆赶来,品品茶水,微微斟酌。能讲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能讲的,尽可以轻描淡写。”
袁尚彬彬有礼的扶起敏音,倒是难得的很好说话。
古五意味深长的看袁尚一眼,并未驳他。他倒是难得唱白脸,一如他名字一般,谦谦君子,和善温隽。
敏音见二人已经对祈南,聚仙盛会多有了解,自是不再为难,将所知之事细细道来,倒是与寅的推测差不离。
显然因为家中有人去了眉山,他亦曾是祈南心腹,对于“仙根”倒是了解的多一些。
这“仙根”简单来说,便是修行的根基,与性别,与家境,与武艺无关。
“仙根”犹如一颗种子,只有极少数人才有,经过灵气滋养,可能会深根发芽。
因着修行之人大多难以繁衍,亦有好些琐碎需要处理。
各仙宗玄门为公平起见,故而每五年聚集九江一次,带走“仙根”之人,有资质的收为徒,资质差的亦可以为仆。
“那为何只有九江有这种情况?却未在其他地方听说。”这才是袁尚最好奇的地方,九江封闭,排外,寅亦是好容易才打入。
“只因……他们修行之人,不得擅自介入平民之事。而赵王,南大王乃华真人门下,他们与华真人师门——问玄宗契约。以赵国百姓为契,故而……九江城才有屏障保护,无灾无难。”
敏音满头大汗,亦不该如何解释才好。
“以百姓为契!简直岂有此理!他们疯子么!”
“啪!”古五一摔手中杯盏站了起来。
“难怪这原来的九江城,好好一个国都!竟然饥不过果腹!民不聊生!简直岂有此理!你,你!敏音,简直是助纣为虐!”
敏音直觉压力重重,艰难咬唇开口辩解。
“陛下……敏音以为,修行之人乃人上人,亦不能轻易与人交往,染上因果,更不会无故害人性命,伤了自己的德行。再者,如今九江亦属于秦国,没您的准许……他们——”
敏音心中没有把握,自然不敢说事。
“再者,阿秋有她亲生父母照料,亦是安全无虞才是……”
“糊涂!若是真这么好修行!若是没有折损!他们何须每五年来一次!”古五真想撬开他的榆木脑袋,怎么如此好骗。
此刻袁尚亦是不语,抿唇沉思。与他们为敌,显然以卵击石,实在不智。可与他们为友,便是置天下百姓与不顾,陛下,该如何抉择?
“孤是如何亦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古南风甚是愤慨,“敏将军,你先退下!”
“微臣遵旨。”敏音不敢耽搁,自是退下。
“陛下,此时九江城杂乱,争一时不如争千秋。”袁尚知他心意,跪下劝道。
“陛下,请给谦和一年时间,谦和必定摸清他们的底细,给陛下一个盛世太平!”
“清儿姐姐……”秋菊拿着一只银钗进来,“我托人买了一只银钗,你眼光好,帮我看看,如何?”
清儿收到秋菊的眼色,知道成了,亦是激动,强压着欢喜道:“你啊!真是捂不熟的白眼狼,明儿公主出嫁,你不应该托人多置办些打赏!”
“以后我们进了丞相府,亦不会失礼于人前才好!公主的体面,亦是我们的荣耀!还不快随我进来,写个单子。”清儿拽着秋菊进了房。
春桃,夏兰亦识趣的一边收拾花草,一边守着门。
“公主,消息传过去了。”秋菊将银钗恭敬递上,庆幸不已,总算在公主面前博得一席之地。
秦湘用手颠颠那银钗,便取下菊花银钗上的一支菊花瓣,倒插回原位。
“噹!”钗柄处弹出一小铜管,秦湘亦将菊花瓣插入铜管,一张纸条落了出来。
秋菊抹抹汗,机关如此繁复,一层套一层,果然是名门世家的做派。
秦湘见字,不禁笑道:“得道来九江了。”
清儿亦是舒了一口气,“时间紧急,公主不若安排一番,许是——”
“嗯,有理!如今九江城局势复杂,料想他们,亦是顾不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