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当年我母亲为何不能拿回自己的龙丹?”
袁谦和按着颞颥,抬头朝门口望过去,双眼中竟是满满疲惫,自责。
“谦和,过去的事,便过去了。”
翠娘本还有些雀跃,见他如此,亦是心疼不已,劝道:“如今公主便是凤凰一脉,自古神龙一脉与凤凰一脉便是相依相存,才有龙凤呈祥,天造地设之说。”
“况且,你们二人,如今血脉一个封印,一个还未全觉醒,少主应当尽快圆房,许是很快便可以子孙满堂了。”翠娘想起那景象,心中不免心花怒放,恨不得立马押着谦和洞房去。
“翠姨……”袁谦和无奈道:“她与我们,许不是一路人。你明知她心中对楚国忠心的紧。”
“少主,路总是人走出来的。你们在彼此筹谋,心计之时,可曾想过,你们为何如此?”翠娘语重心长道,“你从未曾想过,为何湘儿不能像小七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
袁尚沉思不语,却心知肚明,无父无母的孩子,怎能与万千宠爱的一样长大么?凡事需处处谋算,步步惊心。虽有先王庇护,先太子古凌风,仍是处处为难,他亦只能绕道而行,避其锋芒。
“少主,总归您还有主上,夫人早年为您铺路,有太王太后,有陛下,有属下为您保驾护航,不是?你们便是同病相怜,湘儿亦是更……”翠娘充满了怜惜。
“是……谨遵翠姨教导,谦和明白,何况她还是个女子,且及笄不久,困于内宅。无论如何,我会好好待她的。”袁尚用拇指搓了搓修长的指尖。
便是这相同的遭遇,相同的出生,似乎注定两人有解不开的缘分。
虽然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但所幸这一夜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漫长,九江城的血腥之气慢慢散开,聚仙盛会似乎举行了,又似乎并没有开始过。除了德承王古淳风。
“阿齐,阿诚,可有那道人与阿秋的消息了?”古淳风受命护送迎亲队,待送至丞相府后,正借着搜查刺客的名义,让侍卫专门去找这些临危不乱,胸有成竹,疑似修行之人。
“六爷,属下全城搜查,倒是也盘问了几位疑似修行之人……不过……”阿齐心知主子着急,可确实没有启朝公主的行踪,亦无那孙道人。
古淳风心下悲痛,一手撑着案桌,这可如何是好?眉山在哪儿?又如何去找阿秋……
“不过,属下……倒是听一老人道:眉山?眉山不是早已灭绝了么?”
阿诚不忍欺瞒主子,自是如实回答,“主子,属下请那人画下一张地图,似乎可以找到眉山,您看?”
古淳风一把抢过地图,仔细辨认后才道,“这是韩国境内,与魏国的交界处么?你们先带几人一路寻过去,最好摸清楚韩国王室与眉山可有关联。本王启禀王兄后,随后带大军压上。”
“启禀陛下,如此草率出兵,怕是不妥吧。”新上任的兵部尚书乃御风城第一世家苏氏当家人——苏锦杰,才高八斗,在秦国甚有名望。
“孤以为,袁丞相大婚,满朝文武皆会道贺!哪里知道,区区刺客,便将你们吓得不敢出门了!”古南风玩味得看着满朝文武,并不接话,左顾而言它。
“回禀陛下,臣倒是想去,奈何这丞相府中除了袁丞相与新进门得主母,并无其他主子。臣又未收到请帖,倒是怕突然去了,给丞相添麻烦,不是。”
刑部尚书郭子召昨儿大早便收到丞相府十二天罡送来得赛岐等人,算是送了个大功给他。故而,此话自然确实有几分真诚。不过,全九江世家无人敢动,他亦不敢擅自交好。
“呦!郭尚书不站出来,孤还以为,某些个臣子,倚老卖老,只会在这朝堂上指手画脚,坐享其成呢!”古南风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陛下恕罪!”一众世家老臣皆听出了言外之意。
“陛下,臣斗胆!丞相大婚事已过,可陛下以韩国皇家暗卫偷袭袁丞相之名出兵韩国,实乃大大得不妥!”
苏锦杰一意孤行,拱手谏言道:“韩国若反咬一口是我大秦栽赃嫁祸,必引起其他三国猜忌,如此大祸,还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