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片刻不能缓,嘉禾开始整顿好思绪,将自己完全融入一个医生的身份内开始给嘉渔做剖腹产手术,嘉渔的羊水早已经破了——
即便双生大多早产,但是还没有足8个月,是个大问题。
嘉禾主刀完全不觉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
刚进行伤口包扎和输血后的陈屹舒,格外的执拗她不住病房,不论邹家华和邹婷怎么劝说,她还是换上了一身病号服,坐着轮椅守在嘉渔的手术室外。
手术室外,黄昏夕阳落山已经转向夜间,终于在足足3个小时的手术后,终于有婴儿的啼哭声自手术室内传出来。
陈屹舒惨白着一张脸握着邹家华的手眼眶不知为什么就酸疼的厉害,身为长辈,Helen陈40多岁风韵犹存,骨子里是个强韧无比的人,但是今天她不止一次的掉泪,一双眼睛都近似会被哭盲……
“生了,生了……”
她的手指颤抖地扣在邹家华的手腕上,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因为体虚又重重的摔回去。
手术室内。
陈嘉禾满手鲜血地抱出嘉渔肚子里的男孩儿,婴孩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健康一些,再诞下一个儿子后,嘉渔又诞下一个女儿。
相比较男孩子的状况,也许是当初发育的遗留问题,小女婴不足月份,特别的小,而且皮肤皱皱的在一起,幼嫩的小肩膀上有一枚血红色的朱砂痣,朱砂痣的红艳丽映衬着孩子的幼嫩肌肤和脸颊特别的青紫甚至泛着一种紫褐色。
男婴哭得声音洪亮,女婴则和他完全相反刚出生一点动静也没有,别说哭声连呼吸的感觉都近似没有,小小的蜷缩在一旁,让嘉禾瞬间一惊,已经炸出了一身冷汗。
有辅助护、士心疼地道,“这小女婴,会不会是已经胎死……”
嘉禾瞪她一眼,让女护、士意识到自己过于担忧说了错话。
抱着怀里的女婴直接拔下一旁的氧气面罩放在女婴的脸上,护、士们纷纷上前帮忙,可是大半天过去,看着就是没有丝毫反应的女婴,嘉禾的心一点一点向下沉。
女婴一动不动,让牵动着手术内所有人的心脏。
度秒如年。
在他们近似绝望的5分钟后,女婴终于哭了起来,虽然相比男婴哭声有些弱,但是已经证明她很好。
长达3个小时的的手术,在女婴突然哭泣的时候,让嘉禾近似失力般地就要向后倒,还好有医护工作者扶着她才没能让她直接摔在地上。
“将孩子送进育幼室的恒温箱。”等着将两个幼婴送离开。
在场所有的医护工作者都明白,生下孩子只是渡过了一劫,本就虚弱的嘉渔在剖腹产生下孩子后身体面临的隐患比一般产妇要大很多,尤其是出血,他们必须要继续对她进行急救——
“不好——”
护、士惊愕,脸色一片煞白。
看着分娩万急速下降的血压和心率图,所有人的情绪又开始心神不宁。
“注射肾上腺素——”
“强心针注射——”
“情况不太好,病人求生意识薄弱,她没有了强撑下去的心力——”
嘉禾听着各个医生护、士的汇报情况,眼眶刹那间酸红,她明白的陈嘉渔的性格:她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将两个孩子生下来,等孩子生下来,慕郗城不在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期许了。
“陈嘉渔,你不能这么自私——”嘉禾一边给她做心肺复苏,眼泪拼命的向下掉,“你已经抛弃了我一次,还要再次抛弃我么?”她俯下身将脸贴在嘉渔的面颊上,她眼眶酸红地说,“姐,你听到了吗,你和姐夫的儿子女儿已经出生了,他们那么可爱,你必须撑下来知道吗?你想想他们,再想想我,想想你拼尽全力救下来的姑姑,姐夫不会有事的,都不会有事的。”
无论如何,心率还在下降,嘉禾万般无奈只能让护、士将幼婴们在抱回来,放在手术室一侧的病牀上,两个孩子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哭地非常惹人心疼。
“姐,你听到了么?你不能让他们一出生就没有妈妈?”
手术室病牀上急救的人,听着孩子的哭泣眼泪从眼角掉出来,嘉禾捕捉到这一点,对周围的医护工作者道,“继续肾上腺素注射液——”
“病人的情况开始好转。”
“血压脉搏回升——”
终于又是两个小时后,嘉禾将嘉渔从死亡线上救回来,近似虚脱般地晕倒在了手术台前。
她只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