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一年雷万钧便被隔离,进行深度的心理治疗,直到能够和普通人一样,不再被那危险的人格所左右时,才重新出院。
之后的每个月都会去国外进行固定的诊疗,判断他的精神状态是否处于健康值。
直到现在,已经可以延长到半年去一趟就行。
怪不得大叔有时候总会连着几周见不到人影,根本不是出门探亲或者出差,而是定期地去X国找霍兹医生看诊,也就是刚刚出现在大叔别墅里的中年男子……
“可是、可是大叔为什么会得这病?”
阮圆圆想不通,大叔这么好的人、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这样?难不成天妒英才吗?
是不是这也是大叔屡次拒绝她的原因?怕自己重蹈伯母的覆辙?
“哎,说来也有我的过错,”雷镇海叹息一声,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沉声开口,“我和万钧的母亲是商业联姻,感情一直不怎么和睦,几乎结婚开始就争吵不断,这也给了万钧一个糟糕的成长环境。”
“霍兹医生诊断,万钧会出现如此的状况,大半是因为家庭的不和睦,”雷镇海懊悔地扒了扒头发,“我该早点发现他的异常的,只当他的默不作声是内向不合群,却不知父母对他的伤害早已在他年幼的内心一点点萌芽,直至他的性格障碍逐步演变为双重人格这种严重的心理障碍……”
也受了自身的教训,有关万钧的婚事,他从来不会强迫,希望他能找个真心相爱的女子,幸福地过完一生。
算是忏悔,也算弥补……
“可这次为什么大叔又犯了?难道我对他的追求给他造成了刺激和压力?”阮圆圆已经泪流满面,精致美丽的新娘妆容,早已混杂着泪水花花绿绿地染满脸颊,狼狈不已。
雷镇海瞅着她伤心的模样,掏出巾帕怜惜地为她拭去泪水,安慰道:“或许是万钧潜意识中要保护你,不想让他的另一面伤害你,让你认知到他的危险远离他,所以无意间再次激发了那危险的人格。”
“在她母亲去世后,他便已活在悔恨中了。”
“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不能再失去你,毕竟你是他看着长大的,身为父亲,我能看出他对你的不同……”
听着他的话语,阮圆圆红着眼望着眼前堪比他干爸爸的男子,喃喃:“我也察觉得到,大叔对我的不同,可他一直躲着我,我还以为是我自作多情,现下我算是知道原因了……”
阮圆圆抹了一把眼泪,却是笑起来,知道他心里有自己就好,而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随即想到什么,沙哑着嗓子问:“雷伯伯怎么知道我会有危险的?”
雷镇海的眸子闪了闪,依然无异样地回答:“万钧他喜静,在嘈杂不堪的环境或者私人领域被侵犯的时候,他的第二重人格也很容易被激发,圆圆丫头,你知不知道这番轰动的求婚举止,早已被人上传到网络成为热门头条了?届时记者狗仔蜂拥而来的话……”
“雷伯伯,我不是故意的!”一听到这话,阮圆圆当即抱歉地摇头,“我只是想让大叔接受我,我根本没有要害他,我也不知道他会如此,我……”
“我知道我知道,”雷镇海拍着语无伦次的人的后背,“伯伯知道你的心意,你对万钧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他?只是这些意外不得不防。”
“你放心,网络上的视频相关新闻我都已经压下了,万钧别墅周围我也派了人把守,不会再有其他误闯者,就让霍兹医生陪着他就好……”
靠在雷镇海的肩头,阮圆圆半晌平复下情绪,消化着今日的一切,哽咽却又坚强地道:“雷伯伯,我不怕,我愿意陪着大叔一起走下去,陪他一起治好病,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听到这小女孩坚定的话语,雷镇海的瞳孔震惊的缩了缩,心下百味陈杂:有感动、有欣慰、有喜悦、有担忧,还有一丝懊悔与害怕……
雷镇海没有说什么,只是柔声哄着自己小女儿般的人:“圆圆,今天已经太晚了,伯伯先送你回家好不好?其他的明天再说。”
“好。”阮圆圆听话地点点头,跟他回阮家。
望着随着佣人远去的背影,车中的雷镇海陷入纠结:也不知道如此,究竟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