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圆圆将自己记得的全部倾述,间或还有些记忆杂乱,但是重要的她都记起来了。
“趁霍兹医生不在,我忍不住好奇偷偷翻看了他的笔记本,里面记载的就是二十多年前到今天,他对你实施催眠的一切历程。”
“时间太短,我没有看完整,只见到里面写着是雷伯伯主动把大叔作为试验品让霍兹医生开展记忆安置实验,从一开始让你忘记痛苦的真相直至逐步安插人为的记忆……”
将自己看到的笔记内容全全告诉对方,阮圆圆嘀咕:“他们又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做这些?”
“那只能说明当初我母亲的死另有隐情,”雷万钧接话,“而我,成了那个替罪羊。”
说到此处时,雷万钧浑身忍不住颤抖,意识到当初的一切都另有隐情时,他就忍不住激动,仿佛几十年的未解之谜,只要伸手拨开眼前的一层薄雾,就能见到真相。
“所以大叔没有患病,也没有失手杀害伯母,真正的凶手可能、可能……”阮圆圆想起和自己爸爸一样的雷伯伯,那慈祥的模样,怎么也让她得不出结论他是杀害伯母的真正凶手,又可恶的将这一切转嫁到大叔身上,让小小年纪的他背负如此深重的痛……
雷万钧漆黑的双眸愈加深沉,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一切,恐怕得问两个当事人了。”双臂忍不住更紧地抱住怀中的小人儿,内心百感交集。
感觉从小到大压在心底的大石头有松动滑落的趋势,只差一点点力,就能彻底从他心口移除。
而这力,也得靠当时知晓一切的人来出了……
“怪不得我第一次请教霍兹医生的时候,他那么坚决地否定了我的方案,和我说你的情况复杂,不能走寻常路,就是得催眠着让你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情才行……”
阮圆圆记起初次与霍兹交谈大叔治疗方案时,对方刹那的激动。
当时只当自己的方案会导致更糟的后果,以至于他连连否认,现在想想,果真是有隐情的。
雷万钧短时间内消化着信息量巨大的消息,翻涌的思绪最终归为宁静,低头吻了吻怀中人的发:“他有没有伤害你?”余光瞄到对方手腕的红痕,眉眼一凛,拾起她的手,“这是……”
阮圆圆想抽回手却无法。
她也记起来了,霍兹医生是如何禁锢她,如何强制给她打了镇定剂以进行二次催眠,但这些自己都没和抱着自己的人说。
怕他太担心,结果一不小心还是被发现了……
“大叔,我没事……”
雷万钧的眸色沉沉,不顾她的挣扎检查着她身上有没有其余的伤痕,当再看到她脚腕上的红痕时,周身隐隐的怒气有喷薄而出的架势。
“去医院。”雷万钧抱起人就出门。
“大叔,我没事,你应该先问问霍兹医生和雷伯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会处理。”雷万钧脚步不停,抱着人出门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