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医生走到客厅那男人面前,小心地汇报。
薄一珩静坐在这富丽奢侈的客厅中央沙发上,茶几上的茶水已经凉了,而旁边的烟灰盅挤满了烟头。
他将最后一根烟摁灭,脸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冷沉。
站起身,薄一珩没有理会眼前的医生,迈着大步直接朝卧房那边走去,而四周的佣人都紧张地半低着头。
方大妈站在床边给昏迷的女人小心扯了扯被子,见薄一珩走了进来,有些伤感地小声开口,“少爷,幸好发现及时,这伤口可深了……”
然而,薄一珩听到她提起伤口,脸色阴沉了下去,便像是触动了什么盛怒一样,大跨一步。
“安然!”
他喊着她的名字,是大喊着,带着无法压抑的盛怒。
“少爷,少夫人她身体虚弱,还在昏迷……”方大妈一脸焦虑地走上前劝阻,薄一珩挥开手臂将方大妈推开。
他弯腰凑近床上女人,咬牙冷声道,“安然,你想死!你给我听着,你这的命是我的,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左手按压着床上那女人的肩膀,而右手则直直地掐住了她喉咙处,猛地一收紧。
安然大脑意志不清,她不太记得自己割脉的傻事,失血过多,左手腕大动脉处的伤口已经缝线包扎了却依旧很痛,原本虚弱昏迷,却被他紧勒着喉咙,一下子惊醒过来。
她惊恐地对视着头顶的薄一珩,如同撞见恶魔一样。
她苍白脸色,喉咙无法发出声音,而这男人狠瞪着她这张容颜,冷沉沉地嗓音,一字一句响起。
“安然,你听好了,你没有办法挣脱,没有人可以帮助你。我最讨厌那些脱离我掌控的东西,你知道,就是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的亲人好过,尤其是你的母亲,还有那个杜逸风……”
她闭上了眼睛,心头不断地响起他这把低沉狠戾的声音,那么冰冷无情。
这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也看透了。
他太薄情了。
他的世界,只有争斗,权势,而她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一个祭品,低贱卑微。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手上的注液一滴滴地输入血管,她脸色依旧苍白虚弱,而心底却释然了。
割脉只是她一时犯傻,但事实上就是她真的死了,他也不会有半分不舍,只有指责和盛怒。
薄一珩,你真的好狠。
恍然间,她不再为被他抛弃而痛苦煎熬了,也不在乎他身边有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