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紧紧地抿住了嘴唇,血液好像也在一瞬间凝结起来,脸颊的肌肉也因此变得冷硬。他的肤色本就偏向白皙,如此一来,显得整张面孔像汉白玉雕成的一样。
“还有一件事情,你也应该明白。”
“请说,于谦和洗耳恭听。”
“我可以分析出虽然你杀了她们、你也爱着她们,但并不代表我可以理解你。我不怀疑有人可以怀着爱去杀人,但并不表示我赞同这样的所为。就像在讨论《了因山传说新证》时一样,我认为这是一种扭曲、错误的方式。
“杀人就是杀人。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理由,用了如何仁慈的手法,也掩盖不了它的本质。杀人本身就是一种极其邪恶的行为。而以爱为名义的杀人,不仅邪恶,还很卑劣。”
两个人的视线再度在空气里相撞。这次没有火花,却异常压抑。只一会儿,便叫两个旁观者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幸而雷诺及时地给初次交锋打下了中止符。但是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他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希望你仅剩的良知可以像你的头脑一样清楚:从你杀了曹单开始,你就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资格。你早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了。”
等到叶知远出了病房,雷诺已经大踏步地走到前面去了。他知道雷诺心里一点儿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冷静克制。雷诺恐怕早就知道于谦和是这一系列命案的凶手了,可又苦于没有证据。
没有人比雷诺更着急。
所以叶知远才更不明白,一路小跑地追上雷诺:“哥,为什么不问下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雷诺脸部的线条绷得紧紧的:“曹单的事,再问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
叶知远更不明白了:“你不是说曹单是一切的关键吗?只要弄清楚她和于谦和是怎么回事,就能摸清楚于谦和杀人的动机?”
雷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胸口有点儿闷似的吸了一口气:“我错了,她不是。”
叶知远无语地望着他,满眼疑问。
“你有没有注意于谦和的心电监护仪?”雷诺问。
叶知远呆了一下,不得其法:“没有。”“注意那个干什么?又不是医生。”心里不禁阴暗地叨咕,“真出个故障才好呢!”
即使他没有出声,雷诺也知道他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但是现在实在没心情再和他计较,便直接说了下去。
“在整个谈话过程当中,即使我说他是连环杀手的时候,他都可以保持平稳,但是有三次,他的心跳明显加快了,血压也升高了。”
叶知远重新被吸引了注意。
“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想要控制生理反应却不那么容易。”
“我明白了,”叶知远道,“心电监护仪发挥了测谎仪的作用。”迫不及待地问,“是哪三次?”
“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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