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宽特别的自信:“那当然。我干这活都多少年了。我十七岁那年,跟着我爹去宰了第一头牛。这么多年了,宰的牛早就数也数不清了。我就是闭着眼睛,都不会插错地方。”
林建军:“对你来说,宰牛和杀人一样?”
梁家宽呵地一笑:“要我说,杀人还比宰牛容易。一头牛少说也几百斤重,人才多重?”
汪辉真想问他:人跟牛,对你来说就只有重量的差别?但看看现在的形势,只得依旧忍住。
林建军:“江姗不能动了,你接着怎么处理的?”
梁家宽:“把她放倒在面包车后面,带回去啊!虽说没什么人了,可毕竟也是大街上,不能待得太久。等我回到面店,店里的客人早走光了,我媳妇一个人在收拾。我就叫我媳妇先回去,然后把江姗从面包车里扛到厨房里。”
“我先放血。你知道为什么我家的牛肉面好吃吗?因为我家的牛肉好,熬出来的汤底特别香,卤出来的牛肉片也特别好吃。可是为什么我家的牛肉好呢?就是因为用我家祖传办法宰牛,牛不能挣扎,血放得特别干净。”
梁家宽说得劲头儿渐渐上来,却让林建军脸色越发凝重。
汪辉甚至还隐隐约约地,从心底里渗透出心惊胆战。
然而最年轻、刑事侦查经验也最少的雷诺却表现出不可思议的冷静,乃至冷淡。而且,他仿佛会将这冷淡贯彻到底。
“等血放干净了,再给她剖开来,取出内脏,都洗干净,放好。然后就能剁了,得找准了关节。排骨剁出来最漂亮,大腿肉我都片成片……”
梁家宽说得很详细。完全沉浸在自己那过人的技术里。
听他这一段讲完,汪辉已是目瞪口呆。
梁家宽……梁家宽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汪辉做梦也想不到。会犯下这样的罪行是一回事,但是在这罪行的背后,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什么样千奇百怪的杀人理由他没见识过?说梁家宽瞧不起妓女、仇恨女性,他还能想得明白。因为至少,仇恨女性还是把女性当人的,起码会知道杀死的是个人。可是,梁家宽现在的口气就像是在说一头牲口。
这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恶心,冷……腿好像也在不争气地,一阵一阵地发虚。
要是可以,他真不想多待一秒钟。
但是站在一个刑警的立场上,他也知道梁家宽的这一番剖白,完全符合法医对尸体的判断。不是凶手,不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
这一番剖白不能省略。他必须要听在脑子里。
他们本来只有纪月红的DNA,但现在梁家宽等于主动给出了江姗也是他所杀的证明。
梁家宽说完,嘴巴好像有点儿渴了,舔舔嘴唇。但神情是很放松的,好像一个饿汉子终于吃饱了一样。
静默里,林建军把他病床旁边柜子上,放的半杯水往他推了一下。病房里很安静,那轻轻的推动声显得特别干涩。梁家宽笑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纪月红,你也是用相同的办法处置的?”林建军问。
梁家宽很无所谓:“是啊,不光是她。杨蕾也是。”又问,“我下面讲杨蕾的时候,也得重复一遍吗?”
林建军:“按规矩是的。纪月红的,也需要补充。”
梁家宽一抽嘴角:“整那么多规矩有什么用。这样好了,杨蕾那段我就不说了,你们对照着江姗的,自己写行不行?纪月红的也一样。”
林建军:“你不想再重温一遍?”
梁家宽笑笑:“重温多了就没劲儿了。”
林建军一时静默。
汪辉暗地里咬咬牙,一半惊惧一半恼怒。
雷诺却微微垂下眼睑,嘴角勾出一丝冰冷的弧度。但是没有任何人看见。
林建军:“好,那你接着再说说杨蕾又是怎么惹着你的?”
梁家宽:“她呀,她皮肤倒是挺好的,养得也不错。我一看她就知道皮好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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