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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殇忽然开口说道:“何必那么麻烦,他们最大的倚仗,无非就是血脉,区区禹皇血脉而已,又不是不能拔除。”
无它,叶小曦的资质,让它都按捺不住了,想为叶凡争取来一个未来的强大帮手。
“拔除血脉?”
叶凡心下一动,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
“血脉能继承,能灌注到别的身躯,自然也能拔除。”
殇冷笑道:“只是,她这血脉是本源,根深蒂固,想要拔除最是艰难,可能会九死一生,最主要还是她灵魂未恢复,只怕坚持不住,这种痛楚,绝非常人能忍受的。”
“如此么?”
叶凡皱着眉头,目光复杂地望着叶小曦。
小家伙已经很悲惨了,如今又要承受这种常人无法承受之痛,他都有些不忍。
“小曦,我这里有一门秘法战技,可以拔除你的禹皇血脉,那样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但是,这种痛楚绝非常人可以忍受的,与抽筋剃髓无异,九死一生,你是否愿意尝试?”
“你愿意,我便尝试,必定想尽办法保住你,你若不愿意,我也会全力保住你,把你留下的。”
叶凡最后决定,将这个选择交给叶小曦自己抉择。
如果是寻常孩子,叶凡不会这么做,但小曦不同,她很早熟,有独立思考和分辨的能力。
叶小曦只是呆了一下,而后便平静地笑了起来,笑颜灿烂,若神花绽放,惊艳了这一方天地:“我姓叶,名叫小曦。”
“吼!”
一旁,虚空螳皇低吼一声,神色冰冷地冲出府邸,冲出了禹皇城。
那一刻,叶凡也呆住了,没有想到叶小曦会如此回答,简短却有力,声音平静而坚定。
叶凡面上一愣,目光忽然柔和下来,如水一般,大手轻抚着叶小曦的小脑袋,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会超越禹皇,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让他们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我保证!”
……
寂静过后,人群当中渐渐出现细微的议论声,而后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没想到啊,居然不是禹皇血脉。”
“呵,你还真以为不是,这其中内幕和隐情大了去了。”
“没错,正如禹芙蓉那个疯女人所说,世间虽大,但毁容能毁成一模一样的,根本不可能有,这就是禹琳琅那个女儿。”
“啊?既然如此,为何半圣们不直接夺过来?”
“你疯了不代表半圣疯了,叶凡身后可是紫凰宗,我等禹皇遗脉还招惹得起么?但是,此事总归要一个章程,因为双方都有所忌惮。”
“这个章程就是证据!很遗憾,半圣们不能拿出证据来,或者说,都被叶凡毁灭,或掩盖了,半圣们不可能强来的。”
“这就是双方都忌惮,妥协之下的结果啊,可恶,半圣们根本没有准备,一切都在叶凡掌控中。”
“谁让他占据了主动权呢,禹琳琅二家的隐瞒,就是我们最大的劣势,叶凡处处占据先机,失败可以预见。”
……
议论声很多,也很乱,随着交流,许多糊里糊涂的人也逐渐明白了其中的种种交锋,只感觉在看神人在打架。
这时,人群中忽然冲出两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要命般狠狠磕起头来,撞地有声。
“琳琳……不,小曦姑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还望你能宽宏大量,原谅我们。”
“没错,这都是禹芙蓉那个女人教我们的,我们那时也还年幼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啊。”
这二人,赫然是禹琳琅的二个儿子,天赋只在中等,却因为禹芙蓉的溺爱,享受的资源不比半圣世家差多少。
可现在,他们居然这般没有骨气,直接出卖自己的母亲,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很快,众人眼中便涌上浓浓的鄙夷和嫌恶,纷纷唾骂起来,不断口诛笔伐。
四位半圣更是脸色难看。
这里可还有外人啊,禹皇一脉,竟出了这样的怂包软骨头,让他们四个老家伙老脸涨红,只感觉一张老脸在今日全丢尽了,禹皇无穷岁月积累起来的祖神威名,尽毁这二个废物身上!
然而,这二个怂包还兀自不知,又转过头来,痛哭流涕地向四位半圣磕头认罪道:“老祖,老祖啊,还请原谅我等那时年幼无知,都是禹芙蓉那女人教我等的,其实我等****都备受煎熬,每当入夜便无法入睡……最可恨的就是禹芙蓉那女人,她心如蛇蝎,心思最恶毒……”
忽然,二个怂包发现周围的痛骂和议论声都消失了,神色古怪,带着无尽怜悯和幸灾乐祸,看向他们的身后。
二个怂包仿佛想到了什么,动作僵硬地回过头,正好对上母亲那哀恸到极处,心伤到几乎迸出鲜血来的眼睛,她的脸上布满了不敢置信的神情,苍白的如同死人,没有丝毫血色,弥漫着丝丝死气。
“孽子!我毙了你们!”
禹琳琅痛吼,怒视二个逆子,怒到极点,眼角都瞪裂了,鲜血长流。
“噗!”
禹芙蓉猛地仰头,狂喷出一道浓郁的血色匹练,如同一轮血色弯月,横挂在虚空,凄艳到极点。
堂内,叶凡淡漠地望着这副场景,举手掩住叶小曦的眼睛,口中冷冷吐出二个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