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簪了。
————
平遥城的事,严子殊处置的十分利落,第二天就带着沈云倾往都城返了。
沈云倾坐在马车中,青竹就在这里陪着她。
这一路上,严子殊都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按着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尽快赶回都城,准备完婚。
至于楚修琰,他没空理会。
回到都城后,他便将沈云倾关在了东宫,不许她出去。
每天仍旧是有人服侍,有人照顾。
而严子殊,每天都会与她一同用膳。
沈云倾能够记得从前的事情,自然也记得,是谁抹去了她的记忆。
那日是文昊来营帐找她,说是秦帝找她,于是她没有任何防备,被文昊打晕带走了。
再之后,她就失去了记忆。
文昊听的是秦帝的命令,自然,是秦帝要让她失去过往的记忆,为的……该是严子殊吧。
他们回到东宫,不过十日光景。
这日,严子殊过来与她一同用午膳。
沈云倾便像往常一样,自己坐在一旁,安静的吃着饭菜,连抬一下头都吝啬。
“我已经同父皇说了与你的婚事,今儿下午,我会派人来为你做喜服。”严子殊放下了碗筷,说道。
沈云倾低着头,也不言语,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云倾,别的事我都可以纵容你。”严子殊站起身拽住她的手臂:“吉日已定,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妃。”
“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沈云倾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走进了内室。
严子殊微微蹙眉,末了,招了青竹进来,让她服侍沈云倾。
下午,果然有裁缝过来为沈云倾量身,为的,也确实是做喜服。
青竹和一众侍女都很开心,对她们而言,主子得势,自然做下人的也跟着沾光。
可是沈云倾不想这样。
看着裁缝身后的夙歌和一众暗卫,她知道,若是不配合,就会被她们绑起来,强制量身。
索性也就站在那里,由着裁缝量着身子。
等着她量完了,夙歌他们也就离开了。
“太子殿下对您可真用心。”青竹在一旁笑着说道。
沈云倾瞥了她一眼,叹道:“青竹,我累了。”
青竹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自己待一会儿,恭敬的福了福身,关门离开了屋子。
瞧着她走远了,沈云倾关上了窗子。
她不会嫁给严子殊。
纵然不能与楚修琰在一起,她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心。
从抽屉中取出那支海棠簪。
沈云倾坐在床边,伸出手腕,用簪子狠狠的划过手腕。
初时不过一道血痕,随着簪子离开手腕,血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沈云倾皱了皱眉头,躺在床上,她的双手握着簪子,血淌下来,在衣衫上晕开了一片……
“阿琰,好疼啊。”
沈云倾闭着眼睛,抚着簪子上的海棠花。
不知道人死了会去哪里。
她本该是死过一次的人,如今多活了这么久,似乎不亏了。
沈云倾躺在床上,手腕处的疼痛渐渐的没那么强烈了。
她的身子有些不听使唤,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倾儿,我带你回锦城。”
她似乎听到了楚修琰的声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如果真的能够与他再回一次锦城,那实在是太幸福了。
云染,紫苑,云晞……
不知道你们过得如何了。
叶姐姐与二皇子呢,他们应该很恩爱吧。
人一死,什么就都不做数了。
她一定要再转世投胎之前,到他身边去,再看他一眼……
沈云倾想象着他成为皇帝的模样,龙椅之上,他睥睨众人的模样,该是很威风的。
他一定会是一位明君,会让大楚更加繁华。
阿琰,我好想你啊……
————
“娘娘。”
青竹敲了敲门,端着药碗站在屋外,刚刚走了不远,就想起沈云倾还未喝药。
她连忙端了药碗回来。
“娘娘?”
青竹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
这么快就睡着了?
青竹推开门,悄悄走了进来。
进了内室的一刻,她吓得不轻,手中的药碗怦然落地。
“娘娘!”青竹赶忙跑到沈云倾的床榻前。
看着沈云倾苍白的脸,还有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她颇有些慌乱。
伸手放在她的鼻下,还有轻微的呼吸……
她赶紧跑出屋子,对着在屋外的两个侍女说道:“快去传御医,你去找殿下,娘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