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
“我会的。”温莎打断温凉,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手背,轻声说:“我会回医院治疗的。”
“真的吗?”温凉眼底划过惊喜,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件事不可能真的那么容易,如果说温莎一开始就愿意去医院治疗,那一开始又为什么要出院呢?
温莎笃定地点头,告诉她:“我会配合医生进行治疗,医生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但是……”
温莎摸了摸套在无名指上的那枚小钻戒,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但是暖暖,你要帮姐姐一个忙……”
“什么忙?姐姐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温凉就差举手发誓了。
祁夜凝了眸,问温莎:“你想避开司南成?”
从温凉嘴里听说温莎答应了司南成的婚礼开始,祁夜大致就猜到了,温莎希望司南成可以安安心心的回英国。
温凉也不算太笨,听祁夜说了一下重点,她瞬间就明白了温莎的意思。
“姐,你才刚给了南成哥希望,又要让他绝望吗?”温凉不知不觉地问出这句话后,才发现,这话是不公平的。
温莎这么做,真正绝望的人,不只是司南成。
可她像是早就决定好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低头,目光空洞地看着那枚新戴上的戒指。她用大拇指,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明明已经很闪,很亮了,可是她的动作,却机械地重复着,重复着……
温凉的心像是被人揪起来了一样,很疼,很疼。
想开口劝她接受南成哥,可她太了解温莎了,在知道自己病情的情况下,她如果还答应司南成,在温莎的眼里,那就是拖累。她有多善良,就有多要强,正因为她深爱着南成哥,所以,她才绝对不会答应嫁给她,这是温凉一开始就懂的理……
温莎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眼泪也一滴也没有流下,可是温凉看着她的眼神,却依旧能感受到有多悲伤。就像这世界都抛弃了她,就像一无所有……
此刻,温凉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只想尽自己所能,让她好受一点,哪怕一点点。
“我答应你……姐,我答应你。”温凉抓着温莎的手,捂住了那枚钻戒,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让她捧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地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夜默默地退了出去。
姐妹俩不知在房间里谈了什么,谈了很久。
温凉再出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护工照顾着温莎睡着了,温凉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
祁夜皱着眉头,去冰箱里拿了冰块,用厚厚的纱布包起来,拉着温凉的轮椅蹲下,将冰袋放在她的眼睛上。
“祁十三,我们出去走走吧……”她轻声地说。
这栋别墅里有太多关于温莎的美好回忆了,有太多关于童年的记忆。刚刚和温莎在房间里,不过是回忆了一下往事,她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时候总在想,自己练了武功秘籍,将来长大了除了要惩恶扬善以外,是要保护姐姐的。可是从小到大,都是姐姐保护她。时至今日,她什么也没能为温莎做过。
温莎唯一求她的一件事,竟然是要让自己亲手毁了她的幸福……
温凉心里不好受,可是又想不到应该怎样缓解,此时只想吹吹冷风,让自己更清醒些。
月华如水,照在别墅外的矮树上,和射灯交相辉映,营造出喜庆的气氛来。
祁夜推着温凉的轮椅,静静地陪着她。
“老公,我该怎么办?”她该帮着温莎瞒着南成哥的,她答应了温莎一定会帮着她瞒着南成哥的。但就私心来说,她真的好想告诉南成哥,她不希望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因为外在的因素分开。就算彼此要分开,至少也该给南成哥一个选择的机会,不是吗?
似乎已经料到了温凉心里在想什么,祁夜伸手,摸了摸小女人那光滑的脑袋,说:“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让姐回医院进行治疗。”
温凉抓着祁夜的手,他说的话,向来很有道理。
她转身,回头去看他。
不知从哪儿突然跑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一下跃上了她的轮椅,就窝在她的怀里,还不停地抖动着身上的毛发。
祁夜见了,赶紧一把抓住猫脖子,将那小家伙提起来,丢在一旁,温凉对小动物的毛发是严重过敏的……